“开始了。”李冰低喝。
凌云闭眼，魔核全开。矮人炮台的最后一发能量束穿越海域，精准落入净化场。七系魔法残余也被吞天葫强行抽取，混入灵脉主脉的洪流之中。
银蓝光芒骤然暴涨。
净化波以预警平台为中心，呈环形扩散。所过之处，海水中的黑雾嘶吼着崩解，那些由混沌能量凝成的生物肢体扭曲、碎裂，化作灰烬随流飘散。裂隙边缘的黑暗物质被一层层剥离，露出底下岩石原本的颜色。
“有效！”林越喊。
裂隙开始收缩，宽度从二十米缩至十米，再缩至五米。涌出的黑影越来越少。
但就在即将闭合的瞬间，底部猛然传来一股巨力。一道粗壮的黑柱冲天而起，硬生生撑开了即将合拢的缝隙。净化波撞上黑柱，发出刺耳的撕裂声，随即溃散。
李冰闷哼一声，嘴角溢出血丝。凌云膝盖一软，被她一把拽住。
“没成功？”林越冲过来扶人。
“差一点。”李冰抹掉血迹，“它背后有东西在撑着，比我们想象的更深。”
凌云喘着气，盯着裂隙底部：“不是单纯的通道……下面有东西在呼吸。”
林越突然抬头：“你们听到了吗？”
两人静下来。
深海寂静无声，可某种低频震动正从地壳深处传来，像是心跳，又像是某种巨大机械的运转声。吞天葫在李冰掌心轻轻搏动，频率竟与那震动渐渐同步。
“它在回应。”李冰低声说。
“不是回应。”凌云盯着裂隙，“是在召唤。”
平台轻微震颤。一块断裂的金属支架从上方坠落，砸进海水，溅起的水花还未落下，就被一股无形力量吸进了裂隙深处。
林越忽然伸手按住地面：“又有空间波动……不是我们这边的。”
李冰迅速抓起吞天葫，银纹再次亮起，但这次不是预警，而是主动释放出一圈平衡场，将三人笼罩其中。
裂隙底部，黑雾翻滚得更加剧烈。一道模糊的轮廓在深处浮现，庞大、蜿蜒，表面覆盖着类似鳞片的结构，每一片都在吸收周围的混沌能量。
“这不是普通生物。”凌云握紧拳头，“它是被造出来的。”
“为了打通通道。”李冰盯着那轮廓，“但它还没完全出来。”
林越站起身，脸色发白：“我能感觉到它的锚点……如果现在不开枪，等它彻底落地，整个魔法界都会被拖进海底。”
“问题是谁来开这一枪。”凌云望向裂隙，“没人能靠近。”
李冰低头看着手中的吞天葫。壶身银纹缓缓流动，像有了生命。她忽然想起什么：“它之前吸收过秦万枭的混沌能量……还保留着那段频率。”
“你是说……”凌云眼神一凛。
“用它做引信。”李冰将葫芦举到眼前，“把净化波变成炸弹，顺着那股心跳打进去。”
“你会被反噬。”凌云抓住她手腕。
“总得有人按下开关。”李冰挣脱，将吞天葫高高举起。
银纹骤然大亮，整座平台都被映成蓝白色。能量在壶口疯狂汇聚，形成一个旋转的光球。
林越双手结印，空间裂缝在他身后缓缓拉开。
“准备好了。”他说。
李冰盯着裂隙深处那道轮廓，指尖用力。
光球轰然射出，直坠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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