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约莫半个钟头，地势明显升高。前方出现一道断裂带，两侧岩壁陡立，中间横着一座老旧吊桥。木板残缺，铁链锈蚀，桥下深不见底。
白云飞上前两步，试探性踩了踩最近一块板子。木料发出吱呀声，边缘裂开一道缝。
“这桥不行。”他说。
李冰掏出侦测仪交给陆泽：“扫描一下承重结构。”
陆泽启动设备，蓝光扫过桥面。片刻后摇头：“主链腐蚀超过七成，局部张力失衡。最多承受两个人同时通过，不能快走，不能跳跃。”
白云飞看向他们：“那就分批过。我先带一个过去，再回来接下一个。”
李冰正要说话，远处山顶忽然传来一声低沉轰鸣。
三人同时抬头。
一道灰白色云墙正从山脉深处翻滚而来，速度极快，所过之处树木倾倒，碎石腾空。那是山地特有的风暴前兆——空中乱流已经开始撕扯大气层。
“来不及分批了。”陆泽说，“那团云十分钟内就能压到这儿。”
李冰盯着吊桥，手指在手环上调出地图。绕行需要多走两公里，而风暴移动速度至少每分钟三百米。
“一起过。”她说，“慢走，重心放低，听我节奏。”
白云飞皱眉：“太险。”
“比被卷进空中漩涡安全。”她已经踏上第一块木板，脚步稳稳落下。
木板晃了晃，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铁链随之震颤，锈渣簌簌掉落。
陆泽紧随其后，手中侦测仪始终对准桥体。白云飞走在最后，一手抓着铁索，一手按住剑柄。
走到桥中央时，一阵侧风猛地撞来。整座桥剧烈摇晃，中间一块木板突然断裂，翻落下去，消失在深渊中。
李冰立刻单膝跪地，左手抓住铁链，右手迅速甩出一枚牵引卷轴。绳索钉入对面岩壁，绷直成一条辅助支撑线。
“抓稳！”她喊。
风越来越大，吹得斗篷猎猎作响。陆泽弯腰贴紧桥面，手指死死抠住木缝。白云飞咬牙稳住身形，额头青筋跳动。
李冰抬头看向前方，风暴云已逼近山腰，距离不足千米。
她伸手握住牵引绳，第一个爬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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