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找个地方疗伤。”李莲花果断道。众人伤势沉重,急需休整。他目光扫过周围,选中了一处背风的冰洞。
在冰洞中安顿下来后,李莲花立刻为众人疗伤。他如今内力兼具青莲的生机与星辉的浩瀚,疗伤效果极佳。先是助箭惊云稳定了严重的内伤,又帮方多病清除了体内的幽冥死气残余,最后细致地温养着阿箬损耗过度的灵犀本源。至于乔婉娩的身体,他只能以真气小心护住,保持其不腐,眼中是无尽的哀恸与黯然。
数日后,在丹药和李莲花内力双重调理下,众人伤势总算稳定下来。箭惊云已能行动自如,但元气大伤,实力十不存一。方多病恢复了大半战力。阿箬也苏醒过来,虽然虚弱,但灵犀血脉似乎经过此次磨砺,更加纯净凝练。
这一日,风雪稍停。箭惊云将李莲花唤至洞外。
“李神医,星核之事已了,虽未尽全功,但总算暂时阻了幽冥府主的野心。新月楼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箭惊云看着远处连绵的雪山,声音平静。
李莲花淡淡道:“各取所需,谈不上欠情。箭楼主日后有何打算?”
“返回新月谷,闭关疗伤,重整势力。”箭惊云道,“幽冥府经此一挫,绝不会善罢甘休。其势力盘根错节,恐已渗透中原。接下来,恐怕将是席卷天下的大风波。新月楼需早作准备。”
他顿了顿,转身看向李莲花,银色面具在雪光下泛着冷光:“李神医,你身负星穹传承,又得星核灌顶,已非凡俗。未来之路,你待如何?”
李莲花沉默片刻,目光悠远,仿佛穿透了重重山峦,看到了那纷扰的中原江湖。
“回中原。”他缓缓吐出三个字,语气坚定。
箭惊云似乎并不意外:“为乔姑娘……和萧世子报仇?”
“是,也不全是。”李莲花眼中寒光一闪,“幽冥府视人命如草芥,祸乱天下,此等邪魔,岂能容他逍遥?我与他们,早已不死不休。回中原,一是了结恩怨,二是……有些账,该清算了。”他想到了内卫司,想到了那些可能与之勾结的势力。
箭惊云点了点头:“中原水深,朝廷、江湖、各方势力盘根错节,幽冥府的触角恐比想象中更深。你此行,凶险万分。”
“我知道。”李莲花语气平静,“但有些事,必须去做。”
箭惊云从怀中取出一枚新月形状的玉符,递给李莲花:“此乃新月楼客卿令牌,持此令牌,可调动楼中部分资源,亦可在危急时向各地新月楼据点求助。或许……能对你有所帮助。”
李莲花看着玉符,并未立刻去接:“箭楼主,这是何意?”
“投资。”箭惊云直言不讳,“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我相信,与你结盟,比与你为敌,对新月楼更有利。况且……”他语气微顿,“星核封印并非一劳永逸,未来或许还有借助你之力的时候。这令牌,算是一份善缘,也是……一份责任。”
李莲花沉吟片刻,伸手接过了令牌。箭惊云说得直白,他也不再矫情。未来的路确实艰难,多一个盟友,多一条路。
“如此,便谢过箭楼主了。”
“保重。”箭惊云拱手,不再多言,身形一晃,化作一道淡影,消失在风雪之中。
李莲花握紧手中的新月玉符,感受着其上的冰凉。他转身走回冰洞。
洞内,方多病正在擦拭长刀,阿箬在照顾乔婉娩的身体。见李莲花进来,两人都看了过来。
“莲花,箭惊云走了?”方多病问。
“嗯。”李莲花点头,看向方多病和阿箬,目光扫过乔婉娩安详的容颜,心中刺痛,但眼神愈发坚定,“我们……也该动身了。”
“回中原?”方多病握紧了刀柄,眼中燃起战意。
“回中原。”李莲花重重点头。
阿箬也站起身,小脸虽然苍白,但眼神清澈坚定:“阿箬跟先生一起。”
李莲花看着他们,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纵使前路荆棘密布,刀山火海,有挚友相伴,他便无所畏惧。
他走到乔婉娩身边,轻轻整理了一下她额前的碎发,低声道:“婉娩,我们回家。”
三人收拾行装,用厚厚的皮毛将乔婉娩的身体小心包裹好。李莲花最后看了一眼这片埋葬了太多、也改变了他太多的昆仑雪山,毅然转身,迎着风雪,向着东南方向,踏上了归途。
身后,是冰冷的雪山和一段血与火的记忆。
前方,是波澜再起的江湖和未可知的宿命。
但这一次,李莲花不再逃避,不再隐匿。他将以李相夷之名,重归这天下棋局,执子落定,了却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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