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6月14日凌晨,山东临县的夜空被乌云笼罩,零星的雨点砸在乡卫生院的玻璃窗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县公安局的会议室里,灯火通明,烟雾缭绕,李建军和专案组的民警们已经连续工作了十几个小时,双眼布满血丝,桌上的方便面盒堆成了小山。黑板上贴着刘世亮的模拟画像,旁边用红笔标注着他的特征:35岁,高颧骨,下巴有痣,左手指关节有一道疤痕,那是早年在工地打工时被钢筋划伤留下的印记。
“根据刘世亮的社会关系排查,他有个远房表哥在河南郑州做建材生意,两人去年还通过电话。”一名民警指着地图上的郑州,声音沙哑地说,“我们已经联系了郑州警方,请求他们协助排查,但目前还没有消息。另外,刘世亮的妻子三年前就和他离婚了,带着孩子回了娘家,据他前妻说,刘世亮脾气暴躁,经常喝酒打人,离婚后就没怎么联系过,她也不知道刘世亮可能去了哪里。”
李建军揉了揉太阳穴,手指在地图上划过:“刘世亮作案后仓皇出逃,肯定没带多少现金,他大概率会找熟人求助。除了郑州的表哥,还要排查他在外地打工时认识的工友,尤其是那些和他有过矛盾或者走得比较近的人。另外,在临县周边的汽车站、火车站都要加强布控,防止他乘坐公共交通工具离开本省。”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一名年轻民警拿着一份报告跑了进来:“李局!有新线索!刘世亮的邻居说,案发前一天晚上,他看到刘世亮鬼鬼祟祟地从村西头的小卖部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我们去小卖部问了,老板回忆说,刘世亮那天买了两包烟、一瓶白酒,还有一沓塑料袋,而且他付款的时候,老板看到他兜里揣着一个小纸包,里面是白色的粉末,当时还以为是面粉,现在想来,可能就是毒鼠强!”
“还有,小卖部老板说,刘世亮买东西的时候,还问过他去郑州的班车几点发车。”年轻民警补充道,“这进一步印证了他可能逃往郑州的猜测!”
李建军猛地站起来,眼神变得锐利:“立刻安排人手,明天一早出发去郑州!我亲自带队!另外,让技术科再仔细勘察刘世亮的住处,看看有没有遗漏的线索,比如日记、信件,或者他可能藏起来的现金、身份证。”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李建军就带着两名民警坐上了前往郑州的长途汽车。汽车在颠簸的国道上行驶,车窗外的麦田飞速倒退,李建军看着窗外,脑海里不断回放着案件的细节:刘世亮为什么要投毒?他说的“和村干部有过节”到底是什么矛盾?难道仅仅是因为举报贪污被打压,就不惜用十几条人命来报复吗?这些疑问像一团乱麻,缠绕在他的心头。
经过六个多小时的车程,汽车终于抵达郑州。郑州警方早已在汽车站等候,双方简单交流后,立刻前往刘世亮表哥的建材店。建材店位于郑州郊区的一个建材市场里,门口堆满了水泥和瓷砖,几个工人正在卸货。看到警察过来,一个穿着蓝色工装、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迎了上来,他就是刘世亮的表哥张建军。
“警察同志,你们找俺有事?”张建军的眼神有些闪躲,双手不自觉地搓着衣角。李建军拿出刘世亮的照片,递到他面前:“你认识这个人吗?他是你的表弟刘世亮,我们有重要案件要找他了解情况。”
张建军看到照片,脸色瞬间变了,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俺认识他,他昨天下午确实来过俺这里,说在老家跟人闹了点矛盾,想在俺这里躲几天。俺当时也没多想,就把他安排在建材店后面的仓库里住下了,可今天早上起来,发现他已经不见了,还拿走了俺放在抽屉里的五百块钱!”
“他有没有说要去哪里?或者留下什么话?”李建军追问。
“没有,他走的时候悄无声息的,俺也是刚才去仓库拿东西才发现他不见了。”张建军懊恼地说,“早知道他犯了这么大的事,俺说啥也不会让他住在这里的!”
郑州警方立刻对仓库进行勘察,在床底下发现了一个烟蒂,经过DNA比对,确认是刘世亮留下的。此外,仓库的墙角还有一个新鲜的脚印,尺码和刘世亮的鞋码一致。“他应该刚走没多久,可能还在郑州境内。”李建军判断道,“立刻调取建材市场周边的监控,排查刘世亮的行踪!”
接下来的三天,李建军和民警们几乎没合过眼,他们沿着监控线索,在郑州的大街小巷排查。刘世亮的行踪十分狡猾,他没有乘坐公共交通工具,而是选择步行或搭乘摩的,不断更换落脚点,从建材市场到城中村,再到郊区的工地,像一只惊弓之鸟,在城市的缝隙中躲藏。
6月18日下午,郑州警方接到群众举报,在郊区的一个废品回收站里,发现了一个与刘世亮特征相符的男人,他自称“老王”,在这里帮忙分拣废品,每天能赚二十块钱。李建军立刻带领民警赶过去,废品回收站里弥漫着刺鼻的异味,堆积如山的废品中,一个穿着破旧衣服、满脸污垢的男人正埋头分拣塑料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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