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8年的初夏,甘肃中部的白银市还裹挟在黄土高原的燥热中。这座因铜矿、盐矿资源而兴起的工业小城,街道上随处可见穿着蓝色工装的工人,他们大多来自白银公司,这座城市的经济支柱,全市近三分之一的人口都依附于这家国有采矿企业生存。
彼时的白银市,人口不过六十余万,城区不大,却因矿产开发聚集了四面八方的移民,操着不同口音的人们在这里扎根,构成了这座小城复杂而多元的社会图景。在那个信息传播还依赖口耳相传的年代,白银就像中国无数个默默无闻的工业小城一样,平静地运转着,没人能预料到,一场将持续十四年的血腥噩梦,即将在这片土地上拉开序幕。
5月26日下午五点,夕阳的余晖正慢慢掠过白银区永丰街的青砖灰瓦。23岁的白某像往常一样结束了在白银公司的工作,回到了位于177号的家中。作为公司的年轻女职工,她面容姣好,性格开朗,刚和男友定下婚约,对未来充满了憧憬。
然而,当邻居发现异常并撞开房门时,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陷入了极致的恐惧:白某倒在血泊中,颈部被残忍切开,上衣被推至胸部以上,下身赤裸,上身布满了26处刀伤,每一处都深可见骨。现场没有明显的打斗痕迹,门窗完好,只有空气中弥漫的浓重血腥味,诉说着刚刚发生的暴行。
这起案件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白银市引起了轩然大波。彼时的刑侦技术还相对落后,警方只能依靠现场勘查和走访排查获取线索。法医在现场提取到了一些模糊的痕迹,但受限于当时的鉴定条件,始终无法锁定嫌疑人。
案件迟迟没有进展,各种猜测和传言开始在小城的街头巷尾蔓延。有人说凶手是外地流窜来的歹徒,有人说这是情杀,还有人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凶手的“凶残模样”,让整个城市都陷入了莫名的恐慌。
恐慌并未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散,反而在六年后的1994年再次升级。7月27日下午2点50分,天气异常闷热,北京工电局在白银的临时办事处内,19岁的临时工石某正在单身宿舍休息。这个刚从老家来到白银打工的女孩,还没来得及熟悉这座城市,就遭遇了不幸。
当同事发现她时,宿舍内的场景与1988年的血案如出一辙:石某颈部被切开,上身有36处刀伤,鲜血浸透了单薄的床单。两起案件的作案手法高度相似,都选择年轻女性为目标,都采用割喉后乱刺的残忍方式,都在白天作案且现场隐蔽。警方初步判断,这两起案件可能为同一人所为,一个专门针对年轻女性的杀人恶魔,正潜伏在这座小城的阴影中。
1994年的血案让白银市的恐慌达到了新的高度。家长们不敢让孩子单独出门,女性职工上下班必须由家人护送,原本热闹的街头在傍晚时分就变得冷清,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夜晚的城市寂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穿红衣服的年轻女人会被盯上”的传言更是让红色衣物成了禁忌,女孩们纷纷将衣柜里的红衣服收起,换上了灰暗的色调。警方加大了排查力度,对白银公司及周边企业的男性职工进行了逐一摸底,对有前科、行为异常的人员更是重点排查,但由于缺乏关键线索,案件再次陷入僵局。凶手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在犯下第二起血案后,再次沉寂了下来。
这一沉寂,就是四年。在这四年里,白银市的人们渐渐从恐慌中缓过劲来,街头的行人多了起来,夜晚的灯光也亮了一些。人们开始希望,那个恶魔已经离开了白银,或者永远不会再出现。然而,这种短暂的平静在1998年被彻底打破,这一年,成了白银市最黑暗的一年,也成了凶手最猖獗的一年。
1998年1月13日,29岁的女青年杨某在位于白银区胜利街88号的家中遇害。由于杨某的家人外出,直到1月16日下午四点,邻居发现多日不见杨某身影,敲门无人应答后才报警。警方破门而入后,现场的惨状让经验丰富的刑侦人员都感到心悸。
杨某全身赤裸,颈部被切开,上身有16处刀伤,更令人发指的是,她的双耳以及头顶部有13×24厘米的皮肉被凶手割下带走。仅仅三天后,1月19日下午5点45分,家住白银区水川路六号的27岁女青年邓某在家中遇害。现场勘验显示,邓某上衣被推至双手之上,裤子被扒至膝盖处,颈部有锐器伤,上身有8处刀伤,左胸部及背部30×24厘米的皮肉被割走。
短短三天内连续发生两起血案,而且作案手法比之前更加残忍,凶手不仅杀人,还开始割取受害者的身体组织。这一消息传开后,白银市再次陷入了极度的恐慌,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人们白天不敢独自在家,出门时眼神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孩子上下学由全家轮流护送,单位甚至调整了女性职工的上下班时间,尽量避免她们单独出行。警方成立了专案组,抽调了全市刑侦力量,在白银区进行了拉网式排查,但凶手的反侦察能力极强,现场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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