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汪龙生”和“胡好英”的名字,王贤德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他双手抱头,沉默了很久,终于抬起头,眼泪流了下来:“是我……是我杀了汪龙生……”
审讯室的白炽灯格外刺眼,王贤德的眼泪混着脸上的油污,在脸颊上冲出两道狼狈的痕迹。他攥紧了布满老茧的双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仿佛要将那些不堪的过往一并捏碎在掌心。“我和她……是去年冬天好上的。”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河南口音,在寂静的审讯室里缓缓回荡,“那天后厨水管爆了,地上全是水,她一个人搬不动沉重的消毒筐,我过去搭了把手。她跟我说了声谢谢,眼睛里的劲儿,跟我以前认识的女人都不一样。”
王贤德说,胡好英的沉默和坚韧像一块磁石,吸引了刚经历失恋打击的他。彼时他刚被谈了两年的女友抛弃,理由是他没房没车,给不了未来。那段时间他整日酗酒,厨艺也频频出错,直到胡好英悄悄在他的更衣箱里放了一瓶醒酒药和一张写着“好好吃饭”的字条。“我当时就觉得,这个女人心里有我。”王贤德的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意,“她比我大六岁,说话做事都稳当,跟她在一起,我觉得踏实。”
起初两人只是偷偷摸摸地在下班后见面,在酒店后门的小巷里说几句话,或者趁胡好英女儿汪芳周末去同学家时,短暂地在她家里相聚。胡好英告诉王贤德,她和汪龙生结婚二十年,日子过得像一潭死水,汪龙生沉默寡言,除了工作就是在家看电视,两人连句像样的交流都没有。“她说跟我在一起,才知道什么是活着的滋味。”王贤德的声音低沉下来,“我信了,我甚至开始规划我们的未来,想着攒点钱,等汪芳上了大学,就跟她摊牌,我们一起回老家开个小饭馆。”
可这份隐秘的甜蜜,在今年四月被彻底打破。汪龙生因为厂里效益好,发了一笔奖金,特意给胡好英买了一条金项链。那天胡好英戴着项链上班,被后厨的人打趣,王贤德看在眼里,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他找到胡好英质问,胡好英却只是红着眼眶说:“我总不能跟他闹僵,芳芳还没高考呢。”也就是从那天起,王贤德开始变得焦躁不安,他总觉得汪龙生是横在他们之间的绊脚石,只要汪龙生活着,他和胡好英就永远只能活在阴影里。
“真正让我下定决心的,是案发前一周。”王贤德的身体突然绷紧,眼神里闪过一丝狠戾,“我跟她约好在公园见面,她哭着说汪龙生好像发现了什么,最近总盯着她的手机看,还问她为什么总晚回家。她说要是被发现了,她就没法在这个家待下去了,芳芳也会恨她一辈子。”王贤德顿了顿,喉结上下滚动,“我当时就想,要是汪龙生不在了,这一切不就都解决了吗?她就能名正言顺地跟我在一起,芳芳上了大学,慢慢也会接受的。”
这个疯狂的念头一旦生根,就疯狂地滋长。王贤德开始暗中观察汪龙生的作息,得知他每天晚上十一点二十分左右会从家里出发去五金厂上夜班,必经之路就是东川路站附近的绿化带。他还发现那段绿化带因为施工临时断了路灯,晚上漆黑一片,加上最近总下雨,行人稀少,是绝佳的作案地点。“我从后厨的杂物间找了一根杨木拖把杆,偷偷磨尖了一头,藏在我电动车的后备箱里。”王贤德的声音越来越小,“我本来想找个机会跟他‘谈谈’,要是他肯放手最好,要是不肯,我就……”
5月23日晚上,天空飘着小雨,王贤德提前半小时就躲在了绿化带的灌木丛里。冰冷的雨水打湿了他的衣服,可他一点都不觉得冷,心里只有一种即将得偿所愿的亢奋。晚上十一点二十五分左右,他看到汪龙生骑着红色电动自行车过来了,车速不快,显然是在小心避让路上的积水。“我等他骑到绿化带通道中间时,突然冲了出去,喊了他一声。”王贤德回忆道,“他吓了一跳,赶紧刹车,问我是谁,想干什么。我跟他说我是胡好英的朋友,有话跟他说。”
汪龙生虽然老实,但也带着几分警惕,他没有下车,只是皱着眉问:“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我要上班了。”王贤德见他要走,急了,上前一把抓住电动车的车把,吼道:“你跟胡好英过得好吗?你知道她心里有多苦吗?”这句话戳中了汪龙生的痛处,他愣了一下,随即也来了火气,下车就推了王贤德一把:“我跟我老婆的事,关你屁事!”
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汪龙生虽然个子不高,但常年做钳工练就了一身力气,王贤德一时竟然占不到上风。混乱中,汪龙生一拳打在王贤德的脸上,把他的嘴角打破了。“我当时就急红了眼,想着今天要么他死,要么我死。”王贤德的呼吸变得急促,“我挣脱开他,从后备箱里拿出拖把杆,趁着他弯腰喘气的时候,对着他的头就砸了下去。他‘哎哟’一声就倒在了地上,想爬起来反抗,我就接着砸,一下又一下,直到他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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