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10月30日下午两点半,欢喜岭别墅的客厅里还残留着未散尽的烟味与参茶的余温,此刻却被警靴敲击地面的沉重声响彻底打破。尚涛踩着散落的扑克牌与烟蒂走到客厅中央,目光扫过墙上那幅因打斗歪斜的仿制《清明上河图》,沉声下达命令:江国清带一组搜一楼库房与门卫室,祖国辉带二组查二楼卧室与书房,郭玉海带三组重点排查地下室,务必找到毒品源头和交易账本!
江国清领着三名侦查员直奔一楼西侧的库房,厚重的铁门被铁链锁得死死的,门把手上还挂着一把老式铜锁。闪开!侦查员赵刚拎起事先准备好的撬棍,猛地插入门缝,随着一声脆响,铁链应声断裂。库房内的景象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靠墙的货架上整齐码放着成箱的生理盐水注射液,而在货架最内侧的隐蔽隔间里,二十多个棕色玻璃瓶正泛着幽光,瓶身贴着盐酸哌替啶注射液的标签,旁边还散落着数百个一次性注射器和密封塑料袋。
江队,这里有账本!侦查员李想从货架底层拖出一个铁皮箱,打开后里面装满了泛黄的笔记本。江国清凑过去翻看,只见每页都用圆珠笔记录着交易日期、数量和人名,10月5日,老鬼,10只,1000元10月12日,瘦猴,20只,2000元的字样密密麻麻,最后几页还画着简易的交易路线图,标注着冯家屯接头点火车站黑市等字样。他小心翼翼地将账本放进证物袋:这就是铁证,把所有药品和账本都封存好,拍照取证!
与此同时,祖国辉带领的二组在二楼王丽的卧室里有了重大发现。卧室的红木衣柜后藏着一个暗格,暗格里除了一沓沓用报纸包裹的现金,还有一本蓝色封皮的通讯录,上面记着几十个电话号码,每个号码后面都标注着等城市名。尚局,发现可疑通讯录和大量现金!祖国辉用对讲机汇报,手指摩挲着通讯录上马老板的名字,这个名字在之前的线人笔录里出现过,据说是王丽的上游供货商。
最惊险的搜查发生在地下室。郭玉海带着侦查员刚走下潮湿的楼梯,就听到黑暗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谁在里面?郭玉海掏出配枪,打开手电筒,光柱照亮了角落里蜷缩的两个年轻人,他们身边散落着几个空注射器,脸色惨白如纸。别过来...我们没有货了...其中一个年轻人颤抖着说,话音未落就剧烈咳嗽起来。郭玉海示意侦查员上前控制,在地下室的木箱里,他们找到了500多支未开封的杜冷丁注射液,总价值超过10万元。
下午四点,搜查工作基本结束。尚涛站在别墅院子里,看着侦查员们将一箱箱证物和涉案人员押上警车,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经初步清点,此次行动共抓获涉案人员18名,查获杜冷丁注射液826支、现金15万元、交易账本12本,彻底捣毁了这个盘踞吉林市半年之久的贩毒网络。当最后一辆警车驶离欢喜岭时,夕阳正将江面染成金色,附近的村民纷纷走出家门,远远地看着车队消失在公路尽头,老周擦了擦眼睛:这邪性地方,总算清净了。
审讯工作在龙潭公安分局的审讯室里连夜展开。第一个被提审的是王丽,他穿着囚服坐在铁椅上,双手被手铐铐在桌腿上,曾经的嚣张气焰早已荡然无存。江国清将一本交易账本放在他面前:王丽,这些账本上的记录你怎么解释?别墅地下室的毒品是怎么来的?
王丽低头沉默了足足五分钟,才缓缓开口:那些账本是我记的,但毒品不是我的,是孙红梅带来的。他试图将责任推给孙红梅,眼神却不自觉地飘向窗外。江国清早就料到他会抵赖,拿出那张通讯录:马老板是谁?你和他是什么关系?10月15日你去广州做什么?
听到马老板三个字,王丽的身体明显一颤,手指紧紧攥成拳头。江国清趁热打铁:我们已经查清了,这个马老板就是昆明的毒贩马建军,你每个月都要和他通过电话联系进货。10月15日你以考察废品生意的名义去广州,实际上是和他的下线接头拿货,对不对?
证据面前,王丽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他瘫坐在椅子上,声音带着哭腔:我说...我全说...马建军是我在广州认识的,两年前他说杜冷丁利润高,让我在吉林找个据点卖货...别墅的地下室是专门存货运货的,孙红梅负责联系熟客,保镖负责看场子...他交代,自己从马建军那里以每只50元的价格拿货,再以每只100元的价格卖给下线,半年时间就赚了80多万元,这些钱一部分用来买别墅,一部分给了父亲打点关系。
与王丽的抵赖不同,孙红梅从一开始就表现得异常冷静。当祖国辉将她转移毒品的监控照片放在桌上时,她只是淡淡一笑:我承认我帮他联系过客户,但我不知道那是毒品,我以为是治疗关节炎的特效药。祖国辉拿出她的通话记录:10月20日下午两点,你给打电话说货备好了,三点又给发传呼说晚上取货,这些都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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