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红铁厂的厂长接到消息后,立刻赶了过来。得知韩广离奇死亡,厂长的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年底正是安全生产的关键时期,出了这样的人命案,不仅要承担赔偿责任,工厂的生产可能也要受到影响。他当机立断,一方面安排人联系韩广在安徽太和的家人,另一方面让办公室主任立刻向泽州县公安局报案。
下午两点半,泽州县公安局刑侦大队大队长王建军带着五名侦查员和两名法医,驱车赶到了大洋镇。此时的永红铁厂已经暂停了生产,工人们聚集在宿舍区门口,议论纷纷,脸上都带着恐慌的神色。王建军先去医院查看了韩广的尸体,随后带着队员赶赴铁厂,对案发现场进行封锁勘查。
侦查员们分成两组,一组围绕韩广生前的活动轨迹展开调查,询问韩军和当天与韩广有过接触的工友;另一组则对韩军的宿舍进行细致勘查,提取相关物证。韩军的宿舍不大,只有十几平方米,一张单人床、一个煤炉、一张桌子和一个衣柜就是全部的家具。侦查员在灶台上发现了那个装着剩余蒸饺的搪瓷盆,小心翼翼地用镊子夹起一个蒸饺,放进证物袋里。随后,他们又提取了煤炉上的铁锅、旁边的食用油桶、盐罐、醋瓶等物品,凡是可能接触到食物的东西,都没有放过。
法医对韩广的尸体进行了初步检验,发现死者瞳孔缩小,口腔和鼻腔内有少量白色泡沫,符合中毒死亡的特征。为了确定毒物种类,法医提取了死者的胃容物、血液和尿液样本,连夜送往晋城市公安局的法医实验室进行检测。
在询问室里,韩军坐在椅子上,双手抱着头,情绪十分低落。王建军给他倒了一杯热水,轻声说:韩师傅,你别太难过,详细跟我们说说今天中午的情况,越详细越好,这对我们查明韩广的死因很重要。韩军喝了一口热水,稳定了一下情绪,从早上换班说起,一直讲到韩广呕吐送医,每一个细节都没有遗漏。
我和广子是一个村的,从小一起长大,后来又一起出来打工,关系一直很好,从来没红过脸。韩军红着眼睛说,中午他在我宿舍热蒸饺,那蒸饺是他媳妇从老家带来的,好几个老乡都见过。我也吃了一个,味道挺不错的,可我没事啊,咋他就中毒了呢?王建军问:蒸饺是他自己带来的,加热的时候有没有其他人接触过?韩军想了想,摇摇头:没有,就我们俩在宿舍,全程我都看着呢,没人过来。
侦查员又询问了其他几名太和籍的工友,他们都证实韩广的蒸饺是从老家带来的,是他媳妇李梅包的。有工友说,韩广出发去山西的前一天,还在村里炫耀,说媳妇给包了他最爱吃的韭菜鸡蛋蒸饺。还有工友提到,韩广和李梅的关系似乎不太好,韩广每次回家都要和李梅吵架,有时候还会向老乡抱怨,说李梅对他太冷淡。
第二天一早,法医实验室传来了检测结果:在韩广的胃容物中,检测出了高浓度的毒鼠强成分,这是一种剧毒化学物质,对人体中枢神经系统有强烈的兴奋作用,口服数毫克就可致人死亡。随后,侦查员对从韩军宿舍提取的物证进行了检测,结果显示,只有剩余的蒸饺中含有毒鼠强,其他物品包括铁锅、食用油、调味品等,都没有检测出毒物成分。
这个检测结果让案件的调查方向逐渐清晰起来。王建军召集侦查员召开案情分析会,他说:毒鼠强明确来自蒸饺,而蒸饺是韩广从安徽老家带来的,韩军没有作案动机,也没有接触毒物的机会,他的嫌疑可以排除。现在关键的问题是,毒鼠强是怎么进入蒸饺的?是李梅在制作过程中不小心混入的,还是故意投放的?
有人提出:会不会是韩广在运输过程中不小心接触到了毒鼠强?立刻有人反驳:不可能,蒸饺是用搪瓷盆装的,外面还套了布包,密封得很好,而且毒鼠强是直接掺在馅里的,不是表面污染。还有人说:会不会是村里其他人跟韩广有仇,趁李梅包饺子的时候投毒?这个说法也被否定了,因为李梅说过,蒸饺是她凌晨三点单独制作的,没有其他人在场。
综合所有线索,侦查员们一致认为,韩广的妻子李梅有重大作案嫌疑。一方面,蒸饺是李梅制作的,只有她有机会在蒸饺中投放毒鼠强;另一方面,韩广和李梅关系不睦,存在作案动机。更可疑的是,当铁厂联系韩广的家人时,李梅借口去邻居家借钱,从此销声匿迹,这显然是畏罪潜逃的表现。
12月27日,王建军带着两名侦查员,驱车前往安徽省太和县,展开进一步调查。此时的太和县正值隆冬,田野里的麦苗被厚厚的积雪覆盖,村庄里的房屋都冒着袅袅炊烟。韩广的家位于太和县西北部的一个小村庄,侦查员赶到时,院子里已经围了不少村民,韩广的父母坐在门槛上,哭得撕心裂肺。
得知侦查员的来意后,韩广的父亲抹了抹眼泪,哽咽着说: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抓住凶手啊!我儿子死得太冤了!侦查员向他询问李梅的情况,老人叹了口气说:唉,他俩的婚事本来就不顺心,是换亲换回来的,梅丫头心里一直不愿意,跟我儿子感情不好,经常吵架。我儿子走的前一天,他俩还大吵了一架,具体吵啥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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