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收起检测仪,指尖在金属外壳上轻轻一划,留下一道浅痕。他没有抬头看天,也没有再注视那道指向自己的冰线,而是转身走向最近的一名伤兵。
那人仰躺在焦土上,胸口塌陷半寸,呼吸微弱如游丝。陈玄蹲下,右手三指贴其腕部,感知脉动紊乱,灵气逆冲膻中,肺络闭塞。识海中青铜鼎虚影微震,自动解析出体内流场模型:气机淤滞于中焦,血行迟缓,若不及时疏导,三日内必生坏死。
他从腰间仪器包取出小刀,在随身布囊中翻找。灵芝片、黄精根、龙血藤碎屑一一摊开。这些药材曾在第九章失败的提取实验中炸裂过溶液,当时他照搬现代蒸馏法,却忽略了洪荒草药的灵性活性远超植物本体,高温即爆,低压则散。
这一次,他不再急于加热。
他拆下机关箱外侧一块玄铁片,用符笔在表面刻出导流槽,又取两块残破陶片拼成冷凝腔,架在残火堆旁。火势将熄,温度恰好维持在八十度上下。他将药材分次投入陶罐,控制加料节奏,使每一味药汁在受热后迅速汽化,经铁槽导入冷腔凝结。
过程中,他每隔半刻便用检测仪探头伸入蒸汽出口,读取灵气波动频率。前三次提取的蒸汽共振峰杂乱,说明分子结构不稳定;第四次,当龙血藤最后加入时,频谱出现一个清晰的主波段——432赫兹,与人体细胞自振频率吻合。
他立即关闭热源,将三股冷凝液按比例混合。灵芝提纯液呈淡青,主效为补气;黄精液金黄,可养阴;龙血藤液暗红,活血通络。按照斐波那契数列递推得出的最佳配比,他以滴管逐滴加入,最终形成一支澄澈的淡金色液体。
“理道·初源灵液。”他在玉管标签上写下名称,笔迹平稳。
第一支成品完成时,已有几名轻伤士兵围在一旁。他们见陈玄摆弄铁片陶罐,原以为是某种古怪符器,直到那股清冽药香弥漫开来,才有人试探问:“这能治伤?”
陈玄未答,拔开玉管塞子,仰头饮下半管。液体入喉温润,随即沿任脉下沉,一股暖意自丹田升起,四肢百骸微微发麻。他静坐调息十息,确认无头晕、心悸、经脉灼痛等反应,方才睁眼。
“可以试用。”
一名断臂士兵犹豫片刻,接过另一支。“我右腿筋脉被黑雾腐蚀,太一阁的丹药吃了三颗,毫无起色。”
陈玄点头,让他服下整管。随后取出检测仪,贴于其足三里穴外侧,监测经络恢复曲线。
起初五分钟,数据几乎无变化。第六分钟,灵气开始缓慢渗入受损区域;第八分钟,局部出现微弱自循环;第十分钟,皮肤表层泛起一层极淡的白光,像是晨雾浮于水面。
士兵忽然“啊”了一声,猛地抬腿,虽未站起,但脚趾已能轻微屈伸。
“我能动了!”他声音发颤,“不是幻觉,我真的……能动了!”
周围人骚动起来。更多伤员被搀扶或爬行而来,眼中重燃希望。陈玄没有多言,只让助手按伤情分级,轻者口服,重者由他亲自施针引导药力。
到黄昏时,已有十余人服用新灵液。其中七人疼痛显着缓解,三人可在旁人搀扶下短距离行走,最严重的一例——脊椎受创导致下肢瘫痪者——虽未能站立,但足底已恢复知觉,能感知针刺。
一名老修士捧着空玉管,反复端详。“此液清而不薄,稳而不滞,竟能引动自身灵气反哺经络,不像寻常丹药只是强行灌注能量。”
陈玄正在记录数据,闻言只道:“因为它不是补充,是唤醒。”
他翻开笔记,画出新的提纯装置草图。下一阶段,他计划引入石英砂滤层,进一步去除杂质离子;同时尝试用冰晶残渣冷却蒸汽,提升冷凝效率。若可行,产量将提高三倍以上。
营地中央,太一阁弟子正搬运阵核残片,清理战场。陈玄坐在角落,膝上摊开图纸,身旁小炉余烬微红,几支装满金色液体的玉管整齐排列。远处传来低语声,是伤兵们在互相转述疗效。
“你说那个穿麻衣的年轻人?喝了他给的药,我半夜居然睡着了,没疼醒。”
“我手臂上的黑斑退了一圈,你看,边缘已经长新皮了。”
陈玄听着,笔尖顿了顿,继续勾勒滤芯结构。
他知道,云昭的那一剑仍悬在他心头。那种超越理解的能量操控方式,像一座高山横亘在科学逻辑之前。但他也明白,不是所有力量都需当场破解。有些事,可以慢慢做。
比如救人。
比如改进一支灵液。
比如让那些因战乱而断裂的生机,重新接续。
他画完最后一笔,抬头望向营地中央。一名少年伤兵正努力撑起身体,摇晃着迈出第一步。他的左腿还缠着渗血的布条,但脚步坚定,每一步都在焦土上留下清晰印记。
陈玄放下笔,伸手摸了摸仪器包侧面的金属扣环。刚才采集的数据已经整理完毕,他准备明天测试多级过滤对灵气纯度的影响。
就在这时,那名少年突然踉跄一下,膝盖重重磕在地上。
他咬牙未倒,双手撑地,额头青筋跳动,显然在强忍剧痛。
陈玄起身,走向他,手中握着一支新开封的玉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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