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出乎预料。云昭眉头微动。
“你刚才停了一下。”
“是假象。”陈玄说，“风不会一直匀速，会有间隙。我就利用这个间隙改变方向。”
他们又试了两次。每次陈玄都在关键节点加入微小停顿，配合身体姿态调整，让轨迹变得难以预测。
到第四次时，云昭的剑已经很难触碰到他。他的移动不再僵硬，反而有种流畅的节奏感。
“第七式连贯了。”他说。
云昭看着他在林间穿梭的身影。他的脚步轻快，身形忽左忽右，像是一阵掠过树梢的风。
“你不是在躲。”她说，“你是在用风藏自己。”
“不只是藏。”陈玄停下，额头出汗，“我是让每一次移动都成为下一步的起点。只要我不停，风就不会断。”
他坐到村口的石台上，摊开纸张，把最新修改的内容补全。《流风步·初稿》完成，上面密布着公式、角度标注和脚印示意图。
云昭站在他身旁，望着远处山影。
“这步法适合弱者。”她说，“不用拼力量，也能避开强者。”
“不止是避开。”陈玄握紧手中的纸，“它是反击的前置。只要节奏不断，迟早能找到破绽。”
夜风吹过树林，树叶沙沙作响。陈玄把符笔插回仪器包，伸手摸了摸腰间的科学仪器包。
云昭忽然开口：“你还记得第一次讲杠杆原理时，那个孩子问你的话吗？”
陈玄一顿。
“他说，知识真的能让人变强吗？”
“我说，知识本身不能，但用对了就能。”
“你现在就是在用对。”
陈玄低头看着图纸上最后一行公式。
他刚写完最后一个符号，远处传来一声轻响。
一块石头从坡上滚落，砸在空地边缘的木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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