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它的“质”。
纸张的纤维、墨里的矿物、墙上潮气渗透的程度……全都能感知到细微层次。
这就是丹师的眼光？
难怪书里说：“入门第一课，不是点火，是看。”
我看向街对面。
一家老旧客栈门口挂着块木匾，写着“客来安”三个字，漆都掉了一半。门口堆着几个空麻袋，有个伙计蹲在地上擦桌子。
那里安静，没人认识我。
适合试手。
我摸了摸腰间装丹粉的酒囊。
里面还有点九转逆脉丹的残渣，是上次炼废的。按书里说的，这种废丹只要提纯得当，还能做引子。
我可以试试。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脚步声。
胖子和瘦高男还没走。
他们站在我桌前，挡住了光。
胖子冷笑：“你不说话是吧？雷豹老大马上就到，你信不信他一根手指就能碾死你？”
我缓缓抬头。
看着他。
他被我盯得有点发毛，后退半步，但嘴上还不服：“怎么？你还想动手？清河镇是有规矩的地方，不是荒山野岭，你别以为能乱来！”
我说：“你们已经来了。”
他说：“什么？”
我说：“雷豹的手下。我已经废了三个，现在又来了两个。你们挺勤快。”
他脸色变了：“你……你他妈找死！”
他伸手要去拔刀。
我没动。
但灵识已经锁住他手腕。
只要他敢拔，我就让他整条胳膊炸成碎骨。
他感受到一股寒意，手停在半空。
瘦高男低声说：“等等……这人不对劲……刚才那碗茶你也看到了……别惹他。”
胖子咬牙：“怕什么！他又不是金丹期！我们老大马上——”
话没说完。
街口传来一阵马蹄声。
两匹黑鬃马疾驰而来，扬起泥水。马上两人穿着统一灰袍，胸口绣着一只狼头图腾。
北岭散修联盟的标记。
中间那匹马上坐着个壮汉，满脸横肉，腰间插着一把厚背砍刀。他眼神凶狠，一路直冲茶馆门口，翻身下马。
“就是他？”他声音粗哑。
胖子赶紧点头：“豹哥！就是这野人废了咱们的人！还当街炼灵石，吓坏百姓！”
壮汉眯眼看向我。
炼骨境后期的气息压了过来。
比之前那几个强多了。
但他还没发现，真正危险的不是我的修为。
是我的脑子。
现在已经不是光靠拳头的时代了。
我站起身。
椅子往后滑了一寸。
茶馆所有人屏住呼吸。
壮汉冷笑：“小子，你知道得罪我会有什么下场吗？”
我没回答。
只是把手搭在了无锋重剑的柄上。
但他不知道，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根本不需要拔剑。
也不需要打架。
我只需要一间房，一盏灯，一点废丹粉。
和一个能炼一切的熔炉。
我迈步往外走。
穿过他三人之间。
没人敢拦。
走到门外，阳光照在脸上。
我回头看了眼茶馆。
老板还站在柜台后，手里攥着抹布，眼神复杂。
我转身，朝“客来安”客栈走去。
右手指尖轻轻划过酒囊口。
废丹粉还在。
《丹术基础》也在。
熔炉也 ready 了。
老子要开始炼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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