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着那块青铜片,指甲抠进符文的刻痕里。
这东西不是影刺独有的。能传讯,能藏息,还能避过灵觉扫描,是北域那边流出来的老货。我在矿坑废料堆里见过类似的碎片,雷猛说那是古墟崩塌时带出的东西。
不能再等了。
丹盟现在表面平静,底下全是暗流。谁都知道“万毒噬心丹”不是小事,可没人敢提。长老们装聋作哑,守卫换岗比往常慢了半拍,连药田翻土的人都少了。他们怕沾上因果,更怕被人盯上。
我得走。
但不能空手去北域。那地方天寒地裂,风沙埋人,没点线索进去就是送死。
我转身下了台阶,穿过主殿广场,直奔南市集。
城南是杂修和散工扎堆的地方,酒摊、铁铺、旧货摊连成一片,烟味混着汗臭,吵得脑仁疼。这种地方消息最杂,也最真。正道不来,大派不查,什么话都能说两句。
我在一个角落停下。
雷猛蹲在破木箱上,手里抓着半条烤干的蛇肉,腮帮子鼓得像塞了石头。他面前摆着个豁口陶碗,里面晃着黑乎乎的劣质灵酒。
“你来了。”他抬头,嘴没停,“正好,刚打听到点事。”
我把青铜片收进袖口,站到他旁边。
“说。”
“昨夜我跟几个老矿工喝酒,有个从北边逃回来的家伙,喝多了吐真言。”他咽下一口肉,抹了把嘴,“他说雪岭底下有个地方,叫‘控毒古墟’。”
我眼皮一跳。
“控毒?”
“对。说是上古时候有个疯丹师,想炼长生药,结果把自己炼成了毒尸,整片地都变了性。进去的人不是发狂就是变傀儡,骨头绿了还动。”
我手指收紧。
控毒……能控毒,就能反控“控心丹”。
这不是巧合。
我刚要开口,旁边一道灰影走过。
是个游商,披着破灰袍,背个瘪皮袋,走路一瘸一拐。他经过我们身边时,头也没抬,嘴里嘀咕了一句:
“……听说那儿还有具丹师遗骸,骨头都绿了,手里还攥着半卷残方……”
声音压得极低,像是自言自语。
但我听清了。
我猛地转头。
他已经走远,混进卖兽骨的摊子人群里,再没回头。
雷猛看了我一眼,“你信吗?”
我没答。
脑子里闪过洛璃烧掉残卷时的眼神。她没说话,可我知道她在想什么——这种丹方一旦现世,整个修真界都会乱。那些表面正经的大派长老,背地里谁不想多几个听话的手下?
现在有人想用九叶冥兰炼控心丹,还要纯阳剑骨者的心头血点火。
目标是我。
我不可能坐等他们设坛开炉。
必须抢在前头。
找到那个古墟,找到那具遗骸,拿到那半卷残方。只要能破解“控心”之术,我就有反杀的本钱。
我看着雷猛,“你信不信那地方存在?”
他咧嘴一笑,“我挖了十年矿,没见过活的丹师骨头,但见过被毒气泡了百年的铁锭,照样还在冒青烟。北域那地方邪门,你说有没有?”
“那你能不能找到路?”
“难。雪岭三十六峰,风沙一起连方向都分不清。而且……”他顿了顿,“听说进过古墟的人,没一个活着出来说话的。”
“那就没人知道里面有什么?”
“有。三年前有个疯子爬回来,满身是血,在酒摊上画了个符号,说那是‘开门的钥匙’,然后当场暴毙。我见过那符号。”
他伸出手指,在泥地上划了一道。
是个扭曲的“门”字,中间一竖断开,像被刀劈过。
我瞳孔一缩。
酒囊里的“门”字纸条还在。
不是同一个“门”。
可感觉一样。
都是引子。
我盯着地上的符号,呼吸沉了下来。
这局早就开始了。
毒脉不是临时起意。他们在等九叶冥兰现世,等纯阳剑骨者出现,等一个能点燃丹火的祭品。
而我,已经站在火堆边上。
不能再守。
守只会让人一步步把我围死。
必须主动杀出去。
我抬头看向北方。
风从那边吹来,带着干冷的气息。
“备马。”我说。
雷猛没问为什么,也没问带不带家伙。他直接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就知道你要去。”
“你不怕?”
“怕?”他冷笑,“老子在矿坑底下被活埋过三次,每次都是靠一把锈铲子刨出来的。你以为我会怕个鬼地方?”
“不是去探险。”
“我知道。是去杀人,还是救人?”
“先活下来,再算别的。”
他点头,转身就走,“我去弄两匹耐寒的角麟兽,再调一套抗毒符甲。你回去收拾东西,别穿这破皮袍了,北域的风能削肉。”
我没动。
“雷猛。”
他停下。
“这次不一定能回来。”
他回头看我,眼神没变,“那你得保证,死之前把仇报了。”
我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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