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沙矿的金光在身后渐远时,青木林的轮廓已在南方天际浮现。这片绵延百里的原始森林,本该是草木葱茏的秘境,此刻却被一层灰绿色的雾气笼罩,雾气中隐约传来树木扭曲的吱呀声,像是有无数活物在暗中窥伺。
“木灵莲生长在青木林的‘聚灵潭’,那里是森林的地脉中心。” 林越展开从矿工那里换来的森林图谱,图上的聚灵潭被无数藤蔓标记包围,“但这图谱绘制于十年前,现在的路径恐怕已被邪气篡改。” 他的莲心剑突然轻颤,剑穗指向左侧一片晃动的灌木丛,“那边有异动。”
众人刚靠近灌木丛,眼前的景象突然扭曲 —— 原本笔直的树干开始弯曲,枝叶缠绕成狰狞的爪状,地面的落叶凝聚成绿色的漩涡,将路径完全掩盖。赵灵儿的冰晶项链射出一道白光,白光穿过漩涡,映照出的景象令人心惊:真实的路径已被变异的树根阻断,他们脚下的土地其实是片腐烂的泥潭,泥潭中伸出无数细小的根须,正悄悄缠绕上骆驼的蹄子。
“是草木迷阵!” 苏月的长剑斩断一根靠近的根须,根须断面渗出墨绿色的汁液,落地后竟迅速生根发芽,“这些植物被混沌邪气污染,有了吞噬生灵的意识!”
老者用铁拐杖在地面划出五莲清心咒,金色的符文与泥潭接触,发出滋滋的声响,根须纷纷缩回地下:“老衲在《莲心录》的草木篇中见过记载,这是‘腐心藤’的变种,能模仿环境制造幻象,专等猎物自投罗网。” 他指向雾气中唯一不变的参照物 —— 一株高耸入云的古木,“那是青木林的‘树祖’,它的方向不会被幻象篡改,聚灵潭一定在它的南侧。”
阿木的玄铁剑冰蓝色剑气暴涨,在身前凝成一道冰墙,将试图再次缠绕的根须阻挡在外:“林兄,你的莲心剑属木属性,能不能与树祖建立联系?”
林越将莲心剑插入地面,青色的剑气顺着土壤蔓延,与古木的根系产生共鸣。片刻后,他猛地睁眼:“树祖说木灵莲被囚禁在聚灵潭中央的莲台上,周围的树木都成了邪气的傀儡,正源源不断地吸取灵莲的草木精气。” 他拔出长剑,剑身上的青光比之前更盛,“它还说,只有用‘生生不息’的剑意才能破除迷阵。”
所谓 “生生不息”,是清风剑派的独门心法,需以自身灵力滋养草木,而非强行砍伐。林越挥动莲心剑,青色的剑气不再凌厉,而是化作细密的光点,融入周围的树木。被光点触及的树木,扭曲的枝叶渐渐舒展,灰绿色的雾气也消退了几分,露出一条被落叶覆盖的小径。
“跟着剑气走!” 林越率先踏上小径,莲心剑的光芒在前方引路,“这些树木只是被操控,本性未泯。”
小径两侧的树木果然不再攻击,甚至有枝条轻轻拂过众人的肩头,像是在示好。行至聚灵潭边缘,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 —— 潭水清澈见底,潭中央的石台上,一朵翠绿的木灵莲正在绽放,花瓣上的纹路如叶脉般清晰,只是莲台周围缠绕着粗壮的黑色藤蔓,藤蔓的另一端扎根在潭底,将灵莲的根茎紧紧包裹。
潭边的空地上,站着十几个由树木组成的傀儡,这些傀儡的躯干是粗壮的树干,手臂是扭曲的藤蔓,头颅则是掏空的树桩,里面燃烧着绿色的鬼火,正是混沌邪气操控的 “木甲傀儡”。
“是蚀莲教的手法,但更精妙。” 苏凝霜的青芒剑出鞘,剑穗上的莲花玉佩发出警示的鸣响,“这些傀儡能吸收草木精气修复自身,普通攻击对它们无效。”
阿木的玄铁剑冰蓝色剑气斩向一个傀儡,剑气在树干上留下一道冰痕,却很快被藤蔓缠绕修复。“得先切断它们与地脉的联系!” 他指向傀儡脚下的土壤,那里的根须正与潭底的藤蔓相连,“林兄,用生生不息剑意净化地脉!”
林越的莲心剑再次插入地面,青色的剑气顺着根须蔓延,所过之处,黑色的藤蔓纷纷枯萎。木甲傀儡的动作明显迟缓,树桩头颅里的鬼火也黯淡了几分。
苏凝霜与苏月趁机组成双莲剑阵,青芒剑的剑气与银锁的光芒交织成网,将傀儡的退路封死。赵灵儿的冰晶项链悬在潭水上空,项链的光芒与木灵莲的青光相融,在莲台周围形成一道防护罩,阻止藤蔓继续收缩。
老者则在潭边划出巨大的五莲符文,符文的金光与聚灵潭的水汽结合,化作无数金色的雨滴,落在木甲傀儡身上,雨滴所过之处,傀儡的躯干纷纷开裂,露出里面的黑色邪气。
“就是现在!” 阿木的玄铁剑冰蓝色剑气暴涨,与林越的青色剑气合力,斩向潭底的藤蔓根部。藤蔓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根部断裂处喷出黑色的汁液,落入潭水中,竟被潭水净化成无色的水汽。
随着藤蔓的枯萎,木灵莲的花瓣完全舒展,翠绿的光芒从花瓣上溢出,融入周围的树木。潭边的木甲傀儡在青光中纷纷瓦解,化作肥沃的土壤,滋养着新的幼苗。树祖的枝叶在风中沙沙作响,像是在发出欣慰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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