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闻言,心中豁然开朗。他想起此前天幕揭示的“三杨”通过保举制度安插亲信、架空六部的往事,愈发觉得徐妙云的分析有理。这些文官,表面上道貌岸然,实则贪得无厌,连国家税收都敢公然截留,其胆子之大,简直超乎想象。
朱棣心中的疑虑愈发加深。他想起自己登基后,各地呈报的税收数据也并不乐观,流民问题依旧存在,这与洪武朝后期的隐患一脉相承。看来,自宣德末年起,大明的财政便已开始出现危机,只是被文官集团刻意掩盖了。
【天幕的内容继续深入,焦点集中在了银矿开采与银课收入上。画面中浮现出宣德、正统两朝的银课数据对比,字迹清晰,一目了然:字幕显示:银矿开采是明朝重要的财政收入来源之一。宣德年间,浙江银课每年为八万七千五百八十余两至九万四千四十余两,福建银课每年为四万二百七十余两;宣德元年至九年,全国白银采纳总额达二百三十八万零八百五十八两。而英宗朝(正统元年至天顺八年),银课收入大幅锐减,总额仅为九十三万零八百三十三两,不足宣德朝的三分之一。
补充史料记载:银矿在宣德帝去世后并未立即停止开采,正统年间银矿停工时间并无明确记载,但正统元年正月丙戌,朝廷下诏“罢铜江金场”,此后又陆陆续续停办了浙江、福建等地的部分银矿。直至正统九年闰七月,因“有盗矿脉相斗杀者”,御史孙毓、福建参政宋彰等奏请复开银场,明英宗才命户部右侍郎王质前往福建、浙江,重开部分银场。重开之后,浙江岁课银仅为四万一千七十余两,福建岁课银仅为二万一千一百二十余两,均较宣德年间减半。】
“什么?!”朱棣猛地站直了身子,眼中满是震惊与愤怒。他死死地盯着天幕上的银课数据,宣德朝每年浙江、福建两地的银课加起来便有十几万两,而正统朝重开银场后,两地银课竟不足七万两,全国总额更是不足宣德朝的三分之一。这绝非自然减少,而是人为造成的!
“罢铜江金场,停办银矿……”朱棣反复咀嚼着这几个字,眼中闪过一丝明悟,“瞻基一死,他们就开始反扑了!”他猛地一拍御案,语气中满是愤怒,“三杨与文官集团,趁着朱祁镇年幼,张太后又是个傀儡,竟然敢对银矿这种重要的财政收入下手!他们这是要断朝廷的财源啊!”
“朕明白了!朕终于明白了!”朱棣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银矿是朝廷重要的财政支柱,关系到军饷、赈灾、边防等诸多要务,他们竟然敢公然停办银矿,截留银课收入,简直是无法无天!”
徐妙云也脸色凝重:“陛下说得对。银矿收入是朝廷的重要进项,关系到军费、赈灾、官员俸禄等诸多方面。他们停办银矿,必然是为了将这部分利益纳入自己囊中。宣德朝银矿收入丰厚,而正统朝骤减,这些减少的银两,恐怕都流入了文官、地主、世家大族的腰包。”
他想起此前江西官员贪污上千万石粮食、八百万两白银的惊人数额,再结合眼前的银课数据,心中已然勾勒出文官集团的贪婪嘴脸。宣德朝时,朱瞻基虽与文官集团有博弈,但仍能掌控大局,银矿开采正常,财政收入稳定;可朱瞻基一死,年幼的朱祁镇即位,文官集团便彻底放开了手脚,不仅通过保举制度安插亲信,还敢停办银矿,将国家的财政收入据为己有。
“至于那个‘盗矿脉相斗杀者’,”朱棣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语气笃定,“大概率是祁镇那孩子的手笔!”
徐妙云一愣,随即点了点头:“陛下说得对!正统初年,国库空虚,内帑也没有积蓄,祁镇亲政后,想要推行新政、制衡文官集团,没有钱财万万不行。而文官集团把持着税收与银矿,他根本无法调动足够的资金。无奈之下,他只能用‘盗矿相斗’这样的借口,重开银场,以此增加财政收入,减轻文官集团对朝政的掣肘。”
“这帮文官,真是太大胆了!”徐妙云的语气中满是感慨与愤怒,“父皇当年定下严刑峻法,严禁官员贪腐,可他们倒好,直接将贪腐合法化了!停办银矿,截留银课,将国家财产变成自己的私产,名正言顺地贪污,这比明火执仗的抢劫还要可恨!”
胆大包天?他们这是算准了祁镇年幼,张太后无力干预,才敢如此肆无忌惮。”朱棣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只是,祁镇这般行事,文官集团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他深知文官集团的手段,一旦触及他们的核心利益,他们便会不惜一切代价反扑——造谣中伤、联合逼宫、甚至发动政变,都有可能。
“祁镇重开银矿,等于是断了文官集团的财路,他们必然会想方设法阻挠、破坏。”朱棣语气沉重,“到时候,若是祁镇处理不当,要么是大明元气大伤,朝廷与文官集团两败俱伤;要么便是他帝位不保,被文官集团联手推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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