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什么感觉都没有。我甚至有点后悔,这二百块怕不是打了水漂?
但就在我穿上外套,准备换鞋出门的时候,一股奇异的感觉开始从腹部升起。那不是温暖,也不是清凉,而是一种……抽离感。仿佛我整个人正从一个沉重的、锈蚀的躯壳里被慢慢剥离出来。
头不痛了。喉咙的肿痛消失了。全身的酸软无力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瞬间抹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明和……轻盈。
我站直身体,活动了一下筋骨,关节灵活得像是刚上过润滑油。思维变得异常清晰,甚至比我没生病时还要敏锐。世界在我眼中仿佛被擦亮了一层,色彩鲜明,细节清晰。
神药!这他妈真的是神药!
狂喜瞬间淹没了那一点点不安。二百块,买来了健康,买来了能继续当牛马的资格,太值了!我几乎是哼着歌冲出了家门,脚步轻快得像要飞起来。
早高峰的地铁依旧是人山人海,浑浊的空气里混合着汗味、早餐味和消毒水味。但今天,我置身其中,却感觉不到往日的窒息和烦躁。我的身体状态好得出奇,甚至能清晰地听到隔着好几排座位外,有人在小声抱怨头晕。
公司里,景象更是触目惊心。原本能容纳近百人的开放式办公区,空置了接近一半。还在岗的人,大部分也都面色潮红,眼神涣散,不时爆发出压抑的咳嗽声。键盘声比往日稀疏了不少,间或夹杂着抽纸巾和擤鼻涕的声音。
而我,陈默,一个半小时前还濒临崩溃的病人,此刻却精神焕发,思路清晰,处理工作的效率甚至比平时还高。我能感觉到周围同事投来的、混杂着惊讶和一丝羡慕的眼神。
“默哥,你……你没中招?”隔壁工位的王姐,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瓮声瓮气地问。
我得意地笑了笑,压低声音,像是分享什么了不起的秘密:“中了,刚吃了‘二百’。”
王姐浑浊的眼睛里瞬间迸发出一丝光亮,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稻草:“就是小李说的那个?真的这么灵?”
“灵!立竿见影!”我用力点头,感觉自己像个成功的产品推销员。
整个上午,我都处于一种奇异的亢奋状态。工作处理得飞快,甚至还主动帮主管整理了一份他急需的报告。主管难得地对我露出了赞许的目光,拍了拍我的肩膀:“陈默,不错,关键时刻顶得上!好好干!”
这种被肯定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过了。我飘飘然起来,几乎要感谢这场流感,感谢那粒“二百”带来的神奇效果。
然而,这种美妙的感觉并没有持续一整天。
下午两点左右,正当我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修改方案时,一阵极其细微的、冰冷的违和感,像一条滑腻的泥鳅,突然从我的脊椎尾部窜了上去。
我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那感觉稍纵即逝,快得几乎以为是错觉。我晃了晃脑袋,继续工作。
但很快,更奇怪的感觉出现了。
我的余光似乎捕捉到了一些不该有的东西。比如,当我视线聚焦在屏幕中央时,眼角瞥见左手边的笔筒里,那支红色的记号笔,它的影子似乎在不自然地蠕动,像是一条细小的、红色的触手,缓缓探出,又迅速缩回。
我猛地转过头,紧盯着笔筒。一切正常。红色的记号笔安静地插在那里,投下静止的影子。
眼花了?是药效太强,导致神经兴奋过度?
我深吸一口气,试图忽略这点小插曲。
接着,是声音。
办公室里依旧嘈杂,咳嗽声,键盘声,低语声。但在这片熟悉的背景音里,我开始听到一些别的东西。极其细微,像是从极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紧贴着我的耳膜在振动。
那是一种……摩擦声。像是用指甲在粗糙的水泥地上轻轻刮擦,又像是无数只脚踩在厚厚的灰尘上发出的沙沙声。它断断续续,若有若无,混杂在正常的办公噪音里,几乎难以分辨,但一旦你注意到了它,它就像一根冰冷的针,执着地往你耳朵里钻。
我抬起头,环顾四周。同事们都在埋头工作,没有人表现出任何异常。王姐正对着电脑屏幕擤鼻涕,小李在打电话沟通客户,一切如常。
那声音是从哪里来的?
我闭上眼,努力去捕捉那诡异的声源。它似乎没有固定的方向,时而来自头顶布满蛛网般线缆的天花板,时而又像是从脚下踩着的地板缝隙里渗出,甚至……有时感觉就在我自己的后脑勺里面响着。
一股寒意顺着我的尾椎骨慢慢爬升。
我强迫自己集中精神,把注意力放回屏幕上的文档。白色的背景,黑色的文字。看着看着,那些规整的宋体五号字,边缘似乎开始变得有些……模糊。
不是视力模糊的那种模糊。而是像隔着蒸腾的热气看东西,字的轮廓在微微地扭曲,变形。某个瞬间,我甚至觉得那些笔画像是活了过来,像细小的黑色蠕虫,在白色的平面上缓缓地蠕动、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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