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和Mike对视一眼，连忙向办公室冲去。
然后，他们看到了一幕多年后都始终记得清清楚楚的画面。
灯光下，在满是鲜血与尸体的办公室中，身上被鲜血染红的陈永仁表情平静地坐在沙发上。
泡茶，端茶，喝茶，陈永仁整个人看起来很是闲逸舒适。
不知道的人看了，还以为对方这是在一个风景很好的地方度假品茶。
下一刻，陈永仁放下手中茶杯，抬头，冲飞机和Mike温和地笑了起来。
就这一笑，这与周围环境完全格格不入的笑容，让一路杀上来的二人遍体生寒。那个画面，那个笑容，那种恐惧的感受，他们这辈子都忘不了。
“你们来了，太慢了。”陈永仁摇了摇头，脸上笑容不变，起身，踩着地上浓稠的鲜血向办公室外走去，经过两人身边的时候淡淡道：“把整栋楼给我烧了。”
“是，陈先生。”看着陈永仁的背影，二人齐齐躬身弯腰。
陈永仁背对着两人点了点头，随手从怀中取出一个黑色口罩戴上。
楼道中，看着从办公室内走出来的男人，所有人立刻放下手中武器，恭敬站立。
虽然陈永仁很少在这些人面前露面，即使露面也是以警察的身份，或者带着黑色口罩。但是，大家都知道陈永仁的身份。对于这位陈警官，所有人都很敬畏。
陈永仁当然也知道这些，但是，明面上该做的遮掩，还是要做的。
一路下行的电梯内，看着镜子中自己衣服上的鲜血，陈永仁轻声说道：“地藏，你接下来会怎么做呢？”
十几秒后，陈永仁从电梯中走出。
大厅内，5、6名手持武器的大汉也注意到了陈永仁。不过，他们似乎已经得到了通知，纷纷放下手中武器，目送陈永仁走出大楼。
与此同时，大楼外面，与一群手下站在一起的马克也看见了从楼内走出来的陈永仁。
本来就比较安静的场面，因为陈永仁的出现，更加安静。所有人都看着这个一身鲜血的男人戴着黑色口罩走出大楼，踩着鲜血向他们走来。
“啪、啪。”
到到一脸笑容的马克身边，陈永仁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改天喝茶。”
说完，继续向外面走去。
还围成一圈的众人连忙向两边闪开，给陈永仁留出宽阔的通道。
“啪嗒、啪嗒、啪嗒……！”
夜色中，在月亮和灯光的照射下，在众人的注视中，陈永仁脚下血色脚印越来越淡。直到最后，与陈永仁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黑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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