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突然陷入沉寂,只有茶海上的水壶发出细微的沸腾声。
高育良忽然笑了:“小程啊,你这番见解,倒像是从体制内琢磨出来的?”
祁同伟适时插话:“程度在基层历练多年,对改革阻力深有体会。”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窗外——那里正对着月牙湖工地。
高育良摘下眼镜擦拭,忽然问道:“如果你是张居正,会怎么做?”
程度后背渗出冷汗。
这是致命一问。
答得好,或可赢得赏识。
答得不好,便是万劫不复。
他深吸一口气:“我会在动优免田亩前,先做三件事,第一,与司礼监结盟,确保内廷支持。”
“第二,在地方培养实干派,形成改革梯队。”
“第三——”程度直视高育良的眼睛:“给自己留条退路。”
高育良的手指轻轻敲击着红木茶几,目光如炬,继续他的:海瑞罢官这一节,你怎么看?
这是一个陷阱问题。
海瑞,明朝着名清官,因直言进谏被罢免,后世常以他比喻刚正不阿的官员。
但《万历十五年》中对海瑞的评价却颇为复杂,并非一味褒扬。
程度微微坐直身体,谨慎作答:海瑞是清官,但非能臣。他刚直有余,变通不足,最终未能实现政治理想。
高育良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又抛出一个更刁钻的问题:那申时行呢?
申时行,万历朝首辅,以和事佬着称,善于平衡各方势力。
程度这次回答得更从容:申时行懂得为官三昧,他知道在体制内做事,有时候迂回比直谏更有效。
这个回答很巧妙。
既肯定了申时行的政治智慧,又暗合高育良自己的为官之道。
高育良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突然话锋一转:小程啊,你现在是?
程度心头一跳,知道最关键的时刻到了。他挺直腰背,声音清晰:回老师,京州市公安局光明分局治安大队大队长!
脸上恰到好处地闪过一丝喜色。
在官场,领导问你的职务,往往意味着认可。
接下来,很可能会有关键的人事安排。
高育良微微颔首,继续问道:从警多少年了?
“五年了啊!”程度一脸感慨地说道,仿佛这五年的时光在他的记忆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记。
他如数家珍般地汇报着自己的工作经历:“我从一名实习警员开始,一步一个脚印,先后担任过一级警员、二级警员,如今已经是一名三级警司了。”
接着,程度继续说道:“这五年里,我不仅在各个岗位上积累了丰富的工作经验,还参与过多个重要案件的侦破工作。我干过缉毒,与毒贩们斗智斗勇;也做过刑警,面对各种刑事案件毫不退缩;还涉足过经侦领域,与经济犯罪分子展开过激烈较量。”
高育良听着程度的汇报,眼中渐渐流露出赞许之色。他满意地点点头,说道:“不错,不错,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丰富的经历,确实难得啊!”
然后,高育良转头看向祁同伟,微笑着说:“同伟啊,你这个小师弟可是块好材料啊!他的能力和表现都非常出色,相信他在未来一定会有更大的发展空间。”
祁同伟嘴角挂着一抹微笑,紧接着说道:“没错,老师,程度在基层的表现相当出色,尤其是最近,他成功地妥善处理了光明区的拆迁纠纷,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他特意强调了“拆迁纠纷”这四个字,目的很明显,就是要给程度铺路,让高育良对程度留下深刻的印象。同时,这也是在向高育良暗示程度的“利用价值”,让高育良意识到程度在处理棘手问题上的能力。
高育良听了祁同伟的话,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然后突然把目光转向程度,问道:“小程啊,你对当前的社会治理有什么看法呢?”
这突如其来的一问,让程度心里一紧。他立刻明白,这才是真正的考题!前面的所有问答,都只是铺垫,目的是为了评估他的见识和立场。
程度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他知道自己的回答将决定他未来能否进入高育良的“汉大帮”核心圈子。这是一场关乎命运的答辩,他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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