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成虎别墅的地下室，九块高清显示屏组成的光墙不断闪烁着刺目的红光。
常成虎的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手中的平板电脑显示着他们做空仓位的实时盈亏——数字已经跳到了令人眩晕的九位数。
哥...这就是股灾啊？常成虎的声音有些发颤。他指着最左侧的屏幕，上证指数的K线图如同断崖般垂直坠落，昨天还有人说这是技术性调整......
程度站在阴影处，指尖的雪茄升起袅袅青烟。他目光扫过各个屏幕：
港股恒生指数暴跌12%，创历史最大单日跌幅。
日经225指数触发熔断机制。
道琼斯指数期货一片惨绿。
国际原油价格跌破70美元关口。
A股大盘指数差一点熔断，今天千股跌停，个股全线全绿，股市一片哀嚎。
这才刚刚开始。程度的声音冷静得可怕，雷曼兄弟的炸弹还没爆呢。
常成虎咽了口唾沫，想起昨天路过证券营业厅时看到的场景，满头白发的老股民瘫坐在台阶上，手里攥着的交割单上满是触目惊心的亏损数字。
今早的晨报上，已经刊登了三起跳楼事件的简讯。
我.....我也开了个小账户。常成虎不好意思地挠头，用私房钱玩了几把。他偷偷瞥了眼程度的表情，又赶紧补充：但哥你的资金我半点没敢动！都是按计划操作的！
程度突然笑了，雪茄的烟雾中他的眼神锐利如刀：知道为什么让你用离岸账户操作吗？
常成虎茫然摇头。
因为这场危机——程度指向屏幕上血雨腥风的数字，会卷走很多人的身家性命。他转身走向门口，而我们，要做活到最后的人。
“应该不会吧，电视上的专家说都是小调整！”常成虎不服气的说道。
“你信那帮专家？”程度不屑的说道：“他们是别人放出来的嘴替！”
“哥，你说这次股灾会持续多久？”常成虎认真的问道。
“要持续很久！”程度点了点头，08年的股灾他记忆深刻，一来是因为一个经济大案，二来，这次股灾太有名了，可以说是十几年来从来没有遇到到的特大型股灾。
这次之后，程度不再打算做二级市场了，除了持有那些缯长倍股之外，他准备让常成虎专注一级市场的风险投资。
这种轻资产运营，万一有什么问题，他好转身。
哥，我手上那十八家网吧、九间酒吧、还有六家KTV......他转身时，腕间的百达翡丽折射出一道锐光，要不要关掉？专心经营建筑公司和天眼科技？
程度正用绒布擦拭警徽，闻言手指微微一顿。他今天穿着便服，但挺直的腰背仍透着警界精英的凌厉。怎么突然问这个？
他抬眼，镜片后的目光像X光般穿透力十足。
常成虎扯松领带，露出脖颈上的貔貅纹身：养着三百多号兄弟，每个月安保支出就两百多万。
他敲了敲财务报表，去年这些场子净利润不到两千万，还不够沙石厂半个月的流水。
窗外突然炸响惊雷，雨点噼里啪啦砸在玻璃上。
程度起身走到酒柜前，取出一瓶山崎18年，琥珀色的液体在水晶杯里荡漾。知道为什么光明分局的扫黄打非总能提前收到风声吗？他突然问道。
常成虎瞳孔骤缩。他想起上个月突击检查前，确实收到过表哥隐晦的提醒。
线人费比安保费值钱。程度抿了口威士忌，冰球碰撞杯壁发出清脆声响，昨晚缉毒队查到批蓝精灵，源头在城东物流园。
我这就让老刀去查！常成虎猛地直起身，真皮沙发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绝对不是我场子里流出去的！
程度突然掐住他后颈，力道大得让常成虎倒抽冷气。记住，D是高压线。他声音很轻，却让人毛骨悚然，那些吃摇头丸的小年轻可以当诱饵，但卖货的一个都不能沾。
办公室门被推开条缝，秘书看到这一幕立即缩了回去。常成虎咽了口唾沫，他注意到表哥左手........
H和赌...程度松开手，突然转了话题，下个月市里要评文明城市。他整理着袖扣，云淡风轻地说：让姑娘们暂时去三亚度个假。
常成虎心领神会。他摸出手机拨号：阿坤，把帝王宫的69号到88号今晚送上去海南的飞机。挂断后犹豫道：那老虎机......
留着。程度嘴角勾起冷笑，禁毒支队的李队最近总赢钱。他拿起警帽，阴影遮住了锐利的眼神，让他多赢点。
雨幕中，警车的红蓝顶灯在楼下闪烁。常成虎突然喊住要离开的表哥：老爷子七十大寿，送什么好？
程度头也不回地摆摆手：把城中村改造项目让给山水集团三成。门关上前，他意味深长地补了句：高总喜欢懂事的人。
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他程度也不是圣人，建不成理想中的国度，他只能游走的黑色之间。
寻求一个平衡，从而保住大部份人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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