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刚洒进办公室，还不到正式上班时间，程度的办公室里却已站满了人。何承海、赵俊齐、孙连城等市委常委全都到齐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微妙的气氛。
各位来得可真早啊。程度放下手中的茶杯，环视着站在办公室里的众人。他注意到何承海的领带都没系好，显然是匆忙赶来的；赵俊齐的手指不停地敲击着沙发扶手；只有孙连城还算镇定，但眼神中也透着疑惑。
众人面面相觑，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落在程度办公桌上那份红头文件上。那份任免文件实在太奇怪了——市长兼任县委书记？
这种安排在他们从政生涯中闻所未闻。
既然都来了，大家都说一说。程度笑着打破沉默，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他想起刚才谭宪锋看到这份文件时，那张平日里总是波澜不惊的脸上露出了罕见的震惊表情。
何承海第一个按捺不住：书记，省里是什么意思？他的声音明显带着情绪，手指不自觉地扯了扯领带，是觉得我等不能胜任书记，还是怎么地？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涨红的脸上，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对啊，我也没有看懂。赵俊齐皱着眉头附和道，他站起身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皮鞋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这种安排...太不合常规了。
程度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将目光转向一直沉默的孙连城：连城同志，你怎么看？他注意到孙连城今天穿着那件常穿的藏青色夹克，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朴素。
孙连城在程度的注视下缓缓开口：虽然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任免文件，他的声音平稳而有力，但我想，可能是因为市里的几个重点项目刚刚展开，等稳定之后，书记的兼职自然就会被拿掉。他说完，目光坦然地迎上程度的目光。
你们啊，又急。程度轻笑一声，站起身走到窗前，阳光为他挺拔的身影镀上一层金边，看看，还是有明白人的。
办公室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空调运转的轻微嗡鸣。程度转过身，背对着阳光，面容隐藏在阴影中：省里这么安排，自然有深层次的考虑。他的手指轻轻点了点桌上的文件，青林的产业升级、月牙湖治理、新城建设，哪一个不是关乎长远的大事？
何承海和赵俊齐交换了一个眼神，脸上的不满稍稍缓和。窗外，市政大院里陆续有工作人员到来，新的一天正式开始了。
好了，程度走回办公桌前，语气变得轻松，既然大家都来了，不如我们开个临时常委会？正好讨论一下接下来的工作安排。
他的目光扫过每个人的脸，最后停留在孙连城身上，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众人纷纷落座，阳光渐渐填满了整个办公室。
程度知道，从今天起，他将肩负起双倍的责任，但同时也拥有了更大的施展空间。
我后天去市委，徐秘书、谭主任，你们陪我一起。程度的手指在办公桌上轻轻敲击，发出沉稳的声响。窗外的阳光照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坚毅的线条。
谭宪锋立即翻开笔记本记录，钢笔在纸上沙沙作响：好的，需要联系公安护送吗？他抬头问道，镜片后的目光透着谨慎。
程度沉思片刻，摇了摇头：不必了。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楼下已经开始忙碌的市政大院，我还是市委书记，什么迎来送往就不必搞了。阳光透过玻璃洒在他的肩头，让公安派一辆车跟我就行。
好的！我一会儿联系公安局！谭宪锋郑重地点头，书记的安全是头等大事，他已经在心里盘算着要安排哪些安保措施。
徐茂急忙接话：我一会儿通知杨师傅检查一下车辆！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略微发颤。早上那份失态的表现让他懊悔不已，此刻他迫切想要弥补。阳光照在他年轻的面庞上，映出眼中闪烁的期待——自家老板升职，对他这个刚上任不久的秘书来说简直是天上掉馅饼。按照惯例，他不仅能跟着调到市里，还能官升一级，这种机遇简直做梦都不敢想！
程度走回办公桌前，目光扫过在座的各位常委：各位，我以后的工作重心主要在市里。他的声音沉稳有力，承海同志，俊齐同志，青林的工作主要靠你们两位了。说这话时，他的目光在何承海和赵俊齐之间来回扫视，带着期许也带着警告。
请书记放心，我们绝对不会辜负书记的厚望！赵俊齐立即挺直腰板回应，手指不自觉地整理着已经十分平整的西装下摆。
程度微微颔首，随即话锋一转：关于教育局提议青林一中、三中、青川中学等五所高中共同成立教育集团的提议，他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我个人是不同意的。阳光偏移了几分，照在他紧锁的眉头上。
会议室一时安静下来，何承海的手指在茶杯边缘不安地摩挲着。
虽然成立了教育集团之后，可以有效地调配各校的资源，程度的声音在安静的会议室里格外清晰，但调配各校的资源本就是教育局的职责。都成立了教育集团，还要教育局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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