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度立即挺直腰板,双手平放在膝盖上:请书记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书记嘱托,以提高全市一千三百万百姓的生活水平为己任!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铿锵,目光坚定地迎向高育良的视线。
两人心照不宣——这是一次心照不宣的权力划分。干部人事归书记,经济民生归市长。程度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这个分工比他预想的要宽松得多。
*治大国若烹小鲜啊。高育良突然起身,踱步到窗前,背对着程度望向远处的城市天际线。他的背影挺拔如松,在阳光下投下一道修长的影子。吕州和青林不一样,是个人口超千万的大市,也是汉东人口最多的市之一。他转过身,镜片后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慢慢来,吕州的底子很好,急不得。
程度会意地点头。他明白高育良的弦外之音——不要新官上任三把火,不要打破现有的政治平衡。事
实上,就算他萧规曹随,沿着前任王市长的政策走,也能安安稳稳地度过任期。
但程度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了。他想起了青林棉纺厂那些工人粗糙的手掌,想起了太常县那些期盼产业转移的农民。
为官一任,造福一方——这八个字在他心头沉甸甸的。
我明白,书记。程度轻声应道,目光却不自觉地瞟向办公桌上那本翻开的《吕州五年发展规划》。
高育良敏锐地捕捉到这个细节,嘴角微微上扬。他走回沙发,语气突然轻松起来:对了,家人都安排好了吗?
谢谢书记关心。程度的眼神瞬间柔和下来,**知夏上个月已经去汉大苏州校区报到了。我爸妈也来了吕州,毕竟女儿还小,需要老人照顾。**提起女儿,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温柔了几分。
高育良欣慰地点头,突然感慨道:有什么困难记得跟我说。你除了叫我一声书记,还叫我一声老师啊。他轻轻摇晃着茶杯,看着茶叶在杯中沉浮,想不到短短七年,你从一个副科级一跃成为正厅级,现在成了我的搭档。
阳光在这一刻变得格外明亮,照得办公室里纤毫毕现。高育良缓缓伸出右手,手掌宽厚,指节分明:接下来,我们合作愉快。
程度立即起身,双手紧紧握住那只象征信任与权力的大手。他感受到对方掌心传来的温度,也感受到那份沉甸甸的责任。
在老师的指导下,一定会非常愉快!程度的声音坚定有力。两人的身影在阳光下交叠,在实木地板上投下一道紧密相连的剪影。
窗外,吕州的城市轮廓在晨光中渐渐清晰。
祁同伟怎么样?*高育良突然问道,手指轻轻叩击着红木茶几,发出沉闷的声响。
程度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茶汤表面荡起细微的波纹,映出他瞬间紧绷的面容。他缓缓放下茶杯,瓷器与玻璃茶几相碰,发出清脆的声。
我去省组织部谈话之后,特意去看望了师哥。程度斟酌着词句,师哥一切都好,只是......他欲言又止,目光不自觉地瞟向办公室角落那幅山水画——画中的亭台楼阁,与山水庄园的建筑风格惊人地相似。
高育良摘下金丝眼镜,用绒布慢条斯理地擦拭着镜片。这个动作让他的眼神变得难以捉摸。有什么话直接说,你们都是我最得意的弟子。他的声音依然温和,但程度注意到书记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程度深吸一口气。空调的冷风突然变得刺骨,他感到后背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师哥经常出入山水庄园,会不会......影响不太好?他尽量让语气显得关切而非指责,但山水庄园四个字还是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空气仿佛凝固了。墙上挂钟的秒针走动声突然变得异常清晰。高育良重新戴上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晦暗不明。他起身走向书柜,手指划过一排精装书脊,最终停在一本《刑法学》上。
*山水集团是合法企业。高育良的声音突然变得像在法庭上陈述案情般精准,第一部分是百货零售,第二部分是商业地产,第三部分才是休闲娱乐。他转过身,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同伟去那里,多半是为了招商引资。京州那么多干部都去,怎么就他影响不好?
程度注意到高育良说这话时,右手无意识地转动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那个戒指内侧刻着两个字母——高小凤的缩写。这个细节让程度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老师说得对。程度立即调整坐姿,语气变得轻快,是我考虑不周。师哥作为公安厅长,确实需要多接触商界人士。他故意岔开话题,说起来,山水庄园的高尔夫球场听说请了国外设计师?
高育良的表情明显松弛下来。他走回沙发,重新给程度斟满茶。是啊,马来西亚的设计团队。他的声音恢复了先前的温和,改天带你去打一场。你的球技怎么样?
怕是会贻笑大方。程度谦虚地笑着,心里却记下了这个重要信息——高育良对山水庄园的了解,显然不止于表面。
茶香再次在办公室弥漫开来,但先前的轻松氛围已经荡然无存。程度知道,这场谈话的某些界限,已经被悄然划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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