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光利息就50个亿！红点又移到短期债务栏，这些到期债务拿什么还？继续借新还旧？他的声音越来越急，房价不会永远涨，土地也不会永远增值！
钱多突然挺直腰板，像是抓到救命稻草：根据专家预测，土地财政至少还能维持二十年！他翻开笔记本，手指点着一组数据，去年土地出让金增长18%，今年上半年已经...
专家？程度冷笑打断，那些拿开发商咨询费的专家？他站起身，双手撑在会议桌上，阴影笼罩着钱多，07年次贷危机前，华尔街的专家也说房价永远涨。
会议室里落针可闻。空调出风口的嗡嗡声突然变得异常清晰。程度走到窗前，望着雨幕中的城市轮廓。
我们吕州，他的声音突然柔和下来，**以实业立市，又是旅游名城。*转身时，眼神已经恢复平静：青林的装备制造，台县的电子信息，太苏的文旅项目——这些才是真金白银。
”要不我们让交通局？“杨小明小声的建议道。
会议室里的气氛骤然凝固。杨小明刚提出建议就后悔了，他看见程度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
让交通局设卡罚款？**程度猛地拍案而起，实木会议桌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抓起桌上的茶杯又重重放下，茶水溅在财务报表上，晕开一片褐色的水渍。你们知不知道隔壁省那个县现在被司机们叫什么？鬼见愁他的声音在会议室里炸开，一个货车司机跑一趟要被罚四次，现在整个物流行业都在抵制那个地区！
钱多的秃顶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偷偷瞥了眼杨小明，发现对方的衬衫后背已经湿透一片。
程度走到窗前猛地拉开窗帘，刺眼的阳光照进来，正好落在那张吕州营商环境排名表上——第三名，仅次于魔都和深圳。
杨副市长，程度突然转身，声音冷得像冰，你管城建三年，就学会这个？他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叠照片甩在桌上，看看这些，上周刚拍的——魔都外环的物流园区，三分之一都是我们吕州过去的货车！为什么？因为人家不设卡！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只有空调出风口嗡嗡作响。
突然，程度的手机震动起来。他看了眼屏幕，表情突然变得玩味。正好，他把手机往桌上一放，扬声器里传出一个清亮的女声：...2014迷笛音乐节承办城市遴选即将开始...
这个音乐节，四年一届，预计带动消费数十亿。程度敲了敲手机，目光灼灼地看向文旅局长，我们有大运河文化带，有全国最大的灯光秀，还有...他翻开笔记本写下一串号码撕下来，这是组委会王主任电话。杨市长，你亲自带队去谈。
杨小明手忙脚乱地接过纸条，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他想起去年同事去草莓音乐节考察回来的报告——三天时间，酒店入住率暴涨200%，餐饮营业额翻了三番。
还有这些企业，程度按下遥控器，投影幕布亮起一份名单：巨硬、字符、H800公司...每个名字都让在座的人倒吸一口凉气。巨软要建亚太研发中心，字符在找第二总部...他的激光笔在每个名字上画圈，我们为什么不能争？
钱多忍不住插嘴：可魔都给的优惠政策...
魔都？程度突然笑了，他调出另一张图表，看看这个——我们工业用地价格只有魔都三分之一，高端人才公寓储备量是他们的两倍！他猛地合上文件夹，更别说我们二级财政的分成优势！
会议室里响起窃窃私语。程度走到窗前，指着远处正在施工的跨江大桥：看见没有？青林到太常的快速路年底通车，到时候到魔都国际机场只要90分钟。他转身时眼中闪着光，凭什么我们只能捡魔都不要的项目？
文旅局长突然站起来：市长，我这就去准备音乐节方案！他的声音因为激动有些发抖。
程度点点头，目光扫过每个人：记住，今天开始，我要每周看到招商进展，另外，钱局长，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拿出化债方案！
走出会议室时，程度听见钱多小声对杨小明说：得赶紧把交通局那个罚款指标文件销毁了...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些积弊，是时候一个个清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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