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都四十大几的人了，还学小孩子打小报告呢？有没有哭鼻子啊！人还没到，陆亦可嘲讽的声音就先从走廊传了进来。
她推开门，斜靠在门框上，双臂抱胸，脸上带着讥诮的笑容。
陆亦可，你不要太过分了！要不是看在高老师的面子上，我今天非开除你不可！候亮平冷冷地说道，手指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不用看我小姨夫的面子，有本事你就......
好了好了，陆处长，你也坐吧！季昌明连忙挥手打断陆亦可，指了指沙发，今天发生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小陆啊，不管你有什么情绪，骂人就是不对的。你先向候局长道个歉，快！
道歉？凭啥？陆亦可不服气地撇撇嘴，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哪句骂他了？她故意环顾四周，仿佛在寻找认同。
小陆，过分了啊！季昌明板起脸，首先，人家候局长是你的直接上级，再怎么说你也要尊重他！他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其次，你不了解实际情况。让亮平查油气集团，是我的意思！
你们爱查查，我要查陈海的案子，大风厂11.6的案子！陆亦可满不在意地摆摆手，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小陆啊，有的时候，这条路走不通，换个思路，换个角度，可能就能破冰。季昌明示意陆亦可先冷静下来，我知道你在查李达康书记和他的妻子欧阳倩。
是啊！陆亦可立刻来了精神，我们已经掌握了一些线索，只要......
最后还是要蔡成功这个人证才行。季昌明打断她，但蔡成功现在人在市局，并且短时间内不会移交给检察院。就算移交也是先给市检察院！我们要插手，也需要走流程。他的语气变得严肃，这需要时间，而我们等不起！
所以，我决定换个思路，查油气集团。季昌明站起身，在办公室里踱步。
这油气集团与李达康有什么关系？陆亦可不解地问道，眉头微微皱起。
当然有关系！季昌明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两人，油气集团的董事长、总经理刘新建，和李达康一样，都做过赵立春的秘书！他的目光变得深邃，在咱们汉东，除了这个汉大帮，还有一个秘书帮。这个亮平可能不知道，但亦可，你应该有所耳闻才对！
办公室里的气氛突然变得凝重起来。候亮平若有所悟地点点头，而陆亦可则陷入了沉思。窗外的月光透过百叶窗，在三人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仿佛在预示着这场博弈的复杂性。
季昌明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的省委大院，轻声说道：有时候，要撬动一块大石头，不一定非要从正面硬碰硬。找到一个支点，往往能事半功倍。他的话音在安静的办公室里回荡，带着深意。
就算你们说的是真的，又没有提前告诉我！陆亦可不服气地撇撇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还最高检来的呢，都快一个月了，一点实质性进展都没有！
她的语气虽然依然强硬，但明显少了之前的尖锐。
我问你，蔡成功要不是我，你们能从赵东来手里提人吗？候亮平忍不住反驳，手指重重敲在桌面上。
哼，是人家祁同伟找到的，与你有什么关系？陆亦可讽刺道，嘴角带着讥诮的弧度，某些凤凰男就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陆亦可，我忍你很久了！候亮平猛地站起身，脸色铁青，自从我上任反贪局局长以来，你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口口声声说要查陈海案、查11.6案，给陈海一个公道，可看你这个态度，是真心要给陈海讨公道的吗？
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油盐不进的人！
你现在不就见到了？陆亦可虽然嘴上依然强硬，但心里其实已经认同了季昌明的分析。只是她长期养成的倔强性格，让她不可能轻易向别人低头道歉。
好了！都什么时候了还吵！季昌明重重拍了下桌子，茶杯都震得跳了起来，亮平，你抓紧时间把你了解的情况说一下！他的语气中带着罕见的严厉。
上周，我接到......候亮平刚要开口，突然瞥见陆亦可那副不服气的表情，话到嘴边又改了口，她要先给我道歉！他指着陆亦可，态度坚决。
小陆！季昌明转向陆亦可，语气中带着警告。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陆亦可直接拒绝，把头扭向一边，但手指却不自觉地握紧了。
好了，一切以大局为重！季昌明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亮平，你先说，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他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好吧，看在季检的面子上，我不跟她计较。候亮平不情愿地坐下，但公开道歉少不了！他冷冷地补充道。
公开道歉？你想屁吃！陆亦可了一声，丝毫不给面子。
季检察长......候亮平又要发作。
有完没完！季昌明猛地提高音量，罕见地发火了，先说正事，个人恩怨先放一边！他板起脸时，连陆亦可都有些害怕，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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