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件事，你要真正放在心上，不是敷衍我。”江正源站起身，走到程度身边，再次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关切和期望。
与此同时，在隔壁的会议室内，汉东省代表团与江南省政府相关部门工作人员之间的谈判，正陷入一种有来有回、互不相让的僵持状态，气氛算不上友好。
同属东部发达省份，两省的GDP总量相差并不悬殊，但经济结构迥异：汉东省以大型国企和龙头企业为主导，骨架庞大；江南省则以活力四射的中小企业和民营经济见长，人均财富更为殷实。
这也导致双方在合作定位上产生了根本性的分歧。
“凭什么合作要以你们汉东为主导？”一位年轻的江南省工作人员语气激动，带着不服，“我们江南在电子商务、云计算、安防科技这些新兴领域，一直处于全国的领导地位！这是我们的核心优势！”
“就你们江南有这些？”汉东方面的代表立刻硬气地回怼，“我们汉东的天河集团旗下业务覆盖全球，技术实力丝毫不逊色！别忘了，你们的电商巨头当年差点就被我们的天河电商给挤下去！”
“哼！你们汉东还好意思说？除了一个天河集团，还能拿出几个在国际上叫得响的牌子？”江南省的人反唇相讥。
“怎么没有？我们还有东辉控股、许工集团、巨能集团、省科学院……”
“等等！”对方毫不客气地打断，“巨能集团？他们的研发总部和核心业务早就放在魔都了！还有你们那个科学院，也好意思拿出来说？我们省的国家级重点实验室，X实验室，那是建成全球一流水平的！你们拿什么比？”
“你们……！”
“我们汉东工业基础雄厚，产业链完整，理应成为此次合作的主导方！”汉东代表试图强调自身优势。
“就凭你们汉东？”江南省的人语带讥讽，“看看去年的经济数据吧！第四季度，你们汉东的GDP罕见下滑，而我们江南省一直保持着稳健增长！照这个趋势，超过你们汉东是迟早的事！” 这话戳到了汉东代表的痛处。
“就是，”旁边另一人帮腔，话语更加尖锐，“谁不知道，你们汉东来了个只会搞内斗、不懂经济的省委书记？内部都理不顺，还想主导跨省合作？”
“喂！说归说，闹归闹，别拿我们沙书记开玩笑！”一位汉东的工作人员闻言勃然大怒，拍案而起。虽然他们私下里也没少议论沙瑞金的工作方式，但被外省人如此直白地嘲讽，感觉就像被打了脸，性质完全不同，必须维护自家“门面”。
程度和江正源恰好走到会议室门外，本想听听里面的讨论进展到了哪一步，结果传入耳中的不是理性的方案探讨，而是为了争夺虚无缥缈的“主导权”而几近争吵的声音，甚至差点演变成全武行。
两人对视一眼，脸上都露出了哭笑不得的神情。
这种低层次的争执，完全偏离了合作共赢的初衷，也让他们意识到，推动实质性的合作，还有很长的路要走，首先就得把双方的思路扭转到正确的轨道上来。
“江书记，要不要......程度转头看着自己的老丈人。
“不必，让你们吵着，就算打起来问题也不大！”江正源笑道：“想不到你们那位沙书记创造了一个记录。汉东二十八年GDP的增速，在他手上首次实现了下降！”
“这个....这个......程度真的不知道怎么接这个话，这个怕是沙瑞金一辈子都摆脱不了的污点。
“我想沙瑞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后果的严重性！”江正源缓缓的说道：“可惜了！”
他这一声可惜有好几个意思，一是沙瑞金这位王家的女婿，在汉东只要不乱搞，沿着赵立春的路走。
不要太急，先保持稳定，再谋划发展。
如今，副部级干部进去一个，厅级干部倒下七名，处科级更多，现在的汉东，人心惶惶，谁都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所以都不敢做事！
另外一个可惜就是程度，他太年轻了，刚升任省委副书记不久，若是资历再深一点，等沙瑞金调任之后，可以争一争省委书记。
可惜，程度下一步早已定了，去经济落后的省份当一届省长，再历任一下省委书记积累资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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