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飞舞的季节,总是伴随着相遇与别离。
乌野高中的毕业典礼,在庄严肃穆的礼堂中举行。当校长在致辞中,用前所未有激昂的语调,讲述排球部如何从“飞不起来的乌鸦”蜕变为“全国制霸的王者”,并点到泽村大地、菅原孝支、东峰旭、清水洁子的名字时,台下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坐在后辈席位中的日向、影山等人,挺直了胸膛,脸上写满了骄傲。他们看着台上穿着毕业礼服、胸前别着红色襟花的前辈们,心中五味杂陈。
那是他们的队长,他们的二传,他们的王牌,他们最可靠的经理。
是他们,在乌野最黑暗的时期,守护了这片即将倾颓的城池;也是他们,用最宽厚的胸怀,接纳了他们这群性格各异、才华横溢的问题儿童。
如今,他们即将带着“全国冠军”的无上荣光,从这里毕业。
典礼结束,人群渐渐散去。
毕业生们与家人、朋友合影留念,空气中弥漫着喜悦和淡淡的伤感。但乌野排球部的所有人,却仿佛有着某种默契,不约而同地,再次走向了那座承载了他们所有汗水与梦想的第二体育馆。
体育馆里空无一人,安静得只能听见众人的呼吸声。
阳光透过高窗,在那面崭新的冠军锦旗和写着“飞べ”的横幅上,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
缘下力深吸一口气,作为新任队长,他知道,最后的时刻到了。
他转身,面对着已经换回了运动服,准备进行最后一次道别的后辈们,用力地点了点头。
下一秒,以他为首,田中、西谷、木下、成田,以及日向、影山、月岛、山口、北川圭等所有人,整齐地排成一列,对着眼前的四位毕业生,深深地鞠躬。
“谢谢学长学姐们的栽培!”
响彻云霄的呐喊,在空旷的体育馆内回荡,带着最真挚的感激,也带着最浓烈的不舍。
清水洁子,这位总是那么清冷沉静的学姐,此刻也忍不住眼眶一红,她微笑着对众人轻轻点头,将排球部的未来,正式托付给了新任经理谷地仁花。
菅原孝支笑得比阳光还要灿烂,他走上前,挨个揉了揉后辈们的脑袋。他拍着影山的肩膀,叮嘱道:“影山,以后要多听圭和缘下的意见哦。”
影山飞雄重重地点头,嘴唇紧抿,吐出一个字:“是。”
他又走到日向面前,笑着说:“日向,继续用你的活力,去感染所有人吧。”
“菅原前辈……”日向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东峰旭,这位玻璃心的王牌,从一开始就没能忍住。他一边用手背擦着眼泪,一边哽咽着对西谷和田中说:“以后……乌野的进攻,就拜托你们了……要好好……掩护新的王牌啊……”
“旭前辈!你才是我们的王牌啊!”西谷夕大吼着,结果自己也哭得稀里哗啦。
“就是啊!别哭得像个傻瓜一样!”田中龙之介嘴上骂着,眼泪却不争气地往下掉。
最后,是队长泽村大地。
他走到新任队长缘下力的面前,脸上是如释重负的、欣慰的笑容。
他抬起手,那只曾无数次给予全队的手,重重地拍在了缘下力的肩膀上。
“缘下。”
“是!”缘下力猛地抬头,努力想忍住泪水,但视线却早已模糊。
大地声音沉稳而有力:“将队伍交给你,我可是很放心啊。”
缘下力的肩膀微微一颤。他知道,这句“放心”,包含了多大的重量。
“虽然我们毕业了,但这不代表结束。”大地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我会在场下,在观众席上,在电视机前,好好看着你们的比赛。所以,挺起胸膛来!”
他收回手,对着缘下力,露出了一个鼓励的、灿烂的笑容。
“加油,队长。”
这最后两个字,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击溃了缘下力强撑的坚强。
“是!!”
他用尽全身力气应答,泪水却再也无法抑制,如决堤般涌出。他一遍又一遍地用力点头,仿佛要将这份沉重而光荣的使命,深深地刻进自己的骨子里。
“噗——哈哈哈!”
旁边,田中和西谷看着自家新队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很不厚道地大笑起来。
“喂喂,缘下!你这家伙也太逊了吧!当上队长的第一天就哭鼻子吗!”
“就是就是!这样怎么带领我们啊!太不像样了!哈哈哈哈!”
“吵死了,明明你们也有哭好不好。”
他们的笑声冲淡了离别的伤感,让体育馆内再次充满了乌野式的、独有的吵闹与温馨。
北川圭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他看着哭泣的缘下,看着哭完大笑的田中和西谷,看着温柔的菅原和感性的东峰,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个坚如磐石的背影——泽村大地身上。
他知道,一个时代,落幕了。
但一个新的时代,也随着那一声“队长”,正式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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