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会的喧嚣如同潮水般退去,留下的是一片疲惫的宁静。回到玺园,已近午夜。沈清澜脱下高跟鞋,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试图驱散脑中残留的觥筹交错与李泽恺那张精明算计的脸。陆寒霆跟在她身后,沉默地解开领带,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倦色。
今晚他当众对她的维护,像一块投入心湖的巨石,激起的波澜尚未平息。沈清澜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种超越协议的“关照”,只能选择暂时的沉默。
就在她准备道晚安上楼时,陆寒霆的手机尖锐地响了起来,在寂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刺耳。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髙航,这个时间点打来,必定有紧急情况。
他按下接听键,并未避讳沈清澜。
“陆总,”髙航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出事了。我们刚刚收到消息,之前与我们竞标城东地块失败的鼎峰实业,其负责人赵鼎峰,半小时前……在寓所内突发心脏骤停,抢救无效,去世了。”
陆寒霆握着手机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怎么回事?”
“表面看是意外,但……事发前两小时,他收到了一份匿名快递。”髙航的声音压得更低,“里面是一组……经过特殊处理的照片,和一份伪造的财务往来记录。照片是……是您和赵鼎峰私下会面的场景,角度刁钻,看起来……关系密切。而那份伪造记录,显示陆氏通过隐秘渠道向鼎峰实业进行了巨额‘利益输送’,以此解释我们当初能以低于市场预期的价格拿下城东地块。”
沈清澜站在不远处,清晰地听到了电话内容,心猛地一沉。这是栽赃陷害!而且是如此恶毒且精准的打击!在竞标对手突然离世的敏感时刻,爆出这种“黑幕”,无疑是将陆氏和陆寒霆推向了风口浪尖。无论事实如何,舆论都会先入为主地认为陆氏手段龌龊,甚至可能间接导致了赵鼎峰的死。
“消息传开了吗?”陆寒霆的声音冷得像冰。
“已经在几个小众但影响力不小的财经论坛和社交媒体账号上开始发酵,明显是有组织的水军在推动。主流媒体暂时还没动静,但恐怕压不住太久。”髙航语速飞快,“赵鼎峰的家属情绪激动,已经对媒体放话,要求彻查陆氏,讨回公道。”
“知道了。”陆寒霆挂断电话,周身的气息瞬间变得凛冽逼人,如同即将掀起风暴的海面。他走到酒柜前,倒了一杯威士忌,却没有喝,只是紧紧握着酒杯,指节泛白。
沈清澜看着他紧绷的背影,能感受到那平静外表下汹涌的怒意和巨大的压力。这不是普通的商业竞争,这是要将他和陆氏置于死地的阴谋。
“需要我做什么?”她走上前,声音平静地开口。此刻,她不是需要被保护的“陆太太”,而是可以并肩应对危机的伙伴。她的专业领域或许不在此,但她清晰的逻辑和冷静的头脑,或许能提供不同的视角。
陆寒霆转过身,深邃的眼眸中翻涌着黑色的漩涡,他看着她,目光锐利如刀:“对方选在这个时间点,送了这份‘厚礼’,是想一石二鸟。既打击陆氏声誉,也可能想借此影响明天即将公布的陆氏季度财报。”
他走到茶几旁,拿起自己的平板电脑,快速调出几份文件和高航发来的所谓“证据”截图,递给沈清澜。“看看这些照片。”
沈清澜接过平板,仔细查看。照片确实是陆寒霆和赵鼎峰,背景像是在某个私人会所的走廊和包厢门口,拍摄角度极其刁钻,刻意捕捉了一些看似亲近、实则正常的动作,通过剪辑和模糊处理,营造出一种两人关系非同寻常的错觉。而那份财务记录,伪造得十分逼真,若非知情者,很难一眼看穿。
“照片是偷拍,角度有问题。会面是正常的商业沟通,当时还有法务和助理在场,可以找到人证。”沈清澜迅速指出关键,她的冷静分析像是一股清流,注入这片压抑的氛围中,“伪造的财务记录,资金来源和流向经不起细查,只要申请司法审计,很容易露出破绽。”
陆寒霆看着她专注而沉静的侧脸,眼底的戾气似乎消散了些许。“没错。但舆论不会给我们慢慢调查的时间。”
“对方的目的就是制造混乱,打时间差。”沈清澜抬起头,目光清亮地看着他,“既然他们用阴招,我们也不能只被动防御。是否可以反向调查匿名快递的来源?追踪水军的IP地址和组织?同时,主动联系几家关系良好、有公信力的主流媒体,提供我们掌握的部分真实信息和人证线索,抢占舆论先机?至少,不能让他们的一面之词占据绝对主导。”
她的思路清晰而果断,带着一种不属于她平时温和外表的锐气。这一刻,她仿佛不再是那个只专注于手术台的医生,而是运筹帷幄的谋士。
陆寒霆凝视着她,眸中闪过一丝极淡的、近乎激赏的光芒。他仰头将杯中琥珀色的液体一饮而尽,喉结滚动,放下酒杯时,声音已经恢复了惯有的、掌控一切的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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