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门慧明禅师的到访,像一声警钟,提醒我封印在实验室深处的寂灭本源结晶,始终是个巨大的隐患和焦点。天魔组觊觎与之相关的技术,佛门忌惮其“阴秽”本质,而我自己也清楚,这东西就像个核燃料棒,处理好了是能源,处理不好就是灾难。
长期封存不是办法,必须找到一条安全可控的利用途径。
直接拿来给“启明”充电?那是找死,寂灭之力会瞬间污染所有灵气。用来攻击?且不说风险,这违背了我“资源化”的初衷,也容易授人以柄。
那么,能否利用其“寂灭”的特性,来做一些正面的事情?
比如……“净化”?
这个念头让我眼前一亮。
仙界存在许多常规手段难以处理的“顽固污染”和“异常能量”。比如某些上古战场遗留的、带有不灭怨念的煞气;或者一些修炼邪法走火入魔后产生的、极具侵蚀性的异种仙力;甚至是一些天然形成的、性质极其稳定的“规则毒素”。
这些东西,就像是仙界生态中的“癌变组织”,极难根除,往往只能选择封印或隔离,耗费巨大。
寂灭本源,追求万物归寂,连存在本身都能抹杀。用它来对付这些“顽固污染”,算不算是……以毒攻毒?
关键在于,如何控制“毒”的剂量和范围,确保只“攻毒”,不伤及“身体”。
我将这个想法在“规则适应性研究”小组内提出,立刻引发了激烈的讨论。
“理论上可行!”专精能量学的孙专家兴奋道,“寂灭之力位阶极高,足以分解绝大多数顽固能量结构!难点在于精准控制和能量隔离!”
“风险太大!”负责安全评估的周仙官坚决反对,“一旦失控,寂灭之力逸散,后果不堪设想!我们目前没有任何容器能绝对保证安全!”
钱秀则提出了一个折中的思路:“主任,我们能不能不直接使用寂灭本源,而是利用‘织天仪’的原理,构建一个特殊的‘寂灭力场’?将这个力场限制在极小的、绝对封闭的空间内,然后将需要净化的污染物送入其中?”
这个思路让我豁然开朗!
对啊!为什么不造一个“寂灭净化炉”?
以织天仪稳定规则的能力为基础,构建一个超小型的、规则绝对稳固的封闭空间作为“炉膛”。然后,以那粒寂灭本源结晶作为“火种”,在炉膛内激发一个可控的、微型的“寂灭力场”。
需要净化的污染物被送入炉膛,在寂灭力场中被分解、归寂。而力场本身,被牢牢限制在炉膛内,由织天仪确保其不会外泄和暴走!
这就像建造一个特高压实验室来处理极端物质!
思路确定,接下来就是疯狂的设计和验证。
我们以最高规格,在实验室下方又开辟了一个绝对禁地,开始建造“寂灭净化炉”。
炉膛由我亲自出手,用掺杂了月桂落叶精华和多种稀有空间稳定材料的仙金打造,内部铭刻了无数层由剑意勾勒的加固和隔绝符文。核心的寂灭力场激发装置,则参考了“织天仪”和“寂灭归墟炉”的部分设计,更加精密,控制要求更高。
整个建造过程,我几乎动用了中心所有的技术储备和资源,甚至厚着脸皮,以“合作研发”的名义,从天魔组那边“借”来了几种用于稳定高危能量的特殊材料和技术支持。
墨影对此似乎乐见其成,提供的帮助相当爽快,大概他们也想知道,我到底能不能“驾驭”这股力量。
两个月后,一个造型古朴、通体黝黑、表面流淌着暗金色符文、大小如同炼丹炉的“寂灭净化炉一号机”,在绝对禁地中悄然落成。
是骡子是马,该拉出来遛遛了。
我们选择的第一个“净化”目标,是来自工部的一个求助——一批在挖掘上古遗迹时被莫名煞气污染、无法使用的制式仙剑。工部用了很多方法都无法驱除那如同附骨之疽的煞气,几乎准备将其回炉重炼。
我将其中一柄污染最严重的仙剑,通过特制的传送通道,送入了寂灭净化炉。
所有人员撤离到安全区域,通过重重防护的水镜术观察。
我深吸一口气,启动了净化炉。
炉身微微震动,内部的寂灭本源结晶被激活,一个肉眼不可见、但神识能感知到的、充满终结意味的微型力场在炉膛内形成。
那柄被煞气缠绕、光芒暗淡的仙剑,一进入力场,表面的煞气如同遇到克星般,发出“滋滋”的声响,剧烈地翻滚、挣扎,但很快就被那无形的力量强行剥离、分解,化作缕缕黑烟,随即又被力场彻底湮灭,消失无踪。
不过短短十息时间!
水镜术中,那柄仙剑焕然一新!不仅煞气全无,连原本材质中的一些微小杂质似乎都被淬炼掉了,剑身变得更加晶莹剔透,寒光四射!品质甚至比被污染前还提升了一丝!
“成功了!真的成功了!”监控室里爆发出压抑的欢呼!
安全数据监测显示,整个净化过程,炉外没有任何能量泄漏,规则稳定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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