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见他接过，微微颔首，不再多言，转身走向打饭窗口，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开始淡定地打饭，仿佛周围的寂静和无数道探究的目光都不存在。
躺在地上的洛星星眨巴眨巴眼，猛地一拍大腿（差点拍到自己），压低声音对旁边的仙友说：“高！实在是高！杀人诛心啊！师兄这是用行动告诉那光球，你折腾这么多，不如喝口凉羹降降火！牛逼！”
经过凌云这么一打岔，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变得有些诡异。仙人们看着辉光组长手里那盒凉透了的“清心寡欲羹”，想笑又不敢笑，怨气倒是被这戏剧性的一幕冲散了不少。
但这事儿，没完。
第二天，食堂照常开放，分时段用餐制度“顺利”推行。然而，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无论是哪个积分段的仙人，在打饭窗口前，都变得异常“纠结”。
“阿姨，今天这个‘龙肝凤髓烩’和那个‘万年灵芝煲’，哪个更补一点啊？我得仔细研究一下营养成分和道蕴契合度。”
“哎呀，这个‘翡翠白玉汤’和‘七彩琉璃粥’，看起来都很好吃，选择困难症犯了，让我再想想……”
“等等，我先用推演术算算今天吃哪个能提升下午的工作效率……”
仙人们一个个拿着菜单，眉头紧锁，反复斟酌，询问细节，就是不轻易下单。打饭阿姨被问得头晕眼花，后面的队伍排成了长龙，移动速度堪比蜗牛。
原本计划半个时辰结束的第一批次用餐，硬是拖了一个多时辰还没完。第二批次、第三批次的仙人在外面等得望眼欲穿，怨声再起，不过这次是针对前面磨蹭的人。
优化小组派驻在食堂监控数据的成员很快发现了问题根源——海量的“菜单选择延迟数据”涌入系统。仙人们平均选择菜品的时间，从原来的不到十息，暴涨到了惊人的一刻钟！理由是高度统一：“需要更充分的时间研究菜单，做出最优选择，以提升后续工作效率和幸福感（这是之前‘反向优化’项目留下的后遗症）。”
这套说辞，完美契合了优化小组自己宣扬的“精细化”、“科学化”管理理念，让人挑不出毛病。
结果就是，食堂的订餐、配餐、结算系统，被这突如其来的、巨量的“选择困难”数据流再次冲垮。屏幕卡死，数据错乱，饭菜供应彻底瘫痪。
当辉光组长收到消息，急匆匆赶到食堂时，看到的就是一片混乱的景象：长长的队伍，抱怨的仙人，卡死的系统，以及……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昨天那盒“清心寡欲羹”的凉意。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办公桌上，那盒至今未动、已经彻底凉透的羹，光芒瞬间从之前的紫色，气得变成了近乎黑色的深紫！
“凌……云……” 他核心深处，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烙印下这个名字，以及一种名为“憋屈”的、陌生的情绪。
这吃饭的问题，看来是优化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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