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嶷目光扫过那些终于开始敢挺直一丝脊梁的百姓,声音穿透风雪:“休想以死解脱!你们的债,还没还完!”
尽管语言不通,但蜀军的行动就是最直白的宣言:吃饭是真的,杀戮恶徒是真的,枷锁套在恶人脖子上也是真的。
希望,如同黑暗中刺入的第一缕光,开始照亮那些麻木绝望的眼眸。
在识文断字者的帮助下,指认变得更为顺畅,这一百零八颗毒瘤被彻底清除。
然而,张嶷锐利的目光再次审视这群俘虏,眉头紧锁——为首者不过一副将。贼首高炀何在?难道插翅飞了?
关兴踏步而出,陌刀轰然插入冻土,刀柄剧颤!他声如霹雳,炸响在每一个俘虏耳边:“贼首高炀,藏在何处?!”
声浪过处,俘虏们集体一颤,纷纷缩颈低头,状如鹌鹑。
但在那低垂的头颅阴影下,有人嘴角扭曲露出怨毒冷笑,有人眼角疯狂跳动,更多人死咬腮帮,眼中闪烁着顽固而凶戾的光——他们仍在负隅顽抗,以沉默结成卑劣的同盟。
关兴年轻的面庞因暴怒而通红,额角青筋暴起。
几乎要再次怒吼出声时,丞相“制怒克刚,静心明察”的教诲如清泉灌顶,他硬生生将这口怒气压下,憋得一阵咳嗽。
这竟引得几个跪地的恶徒将领肩膀耸动,发出极力压抑扭曲的嗤笑声,眼中讥诮之意更浓——他们还在妄想援军,深信蜀国疲弱的流言!
“分开审!”张嶷冷笑,瞬间看穿这脆弱的攻守同盟,“撬开他们的嘴!”
他亲自提审那肥头大耳的副将。鞭子,沾盐水抽在他养尊处优的肥肉上,留下血痕累累。
耳光,扇得他齿摇血溅。副将死硬不语,但那不断瞟向东南方向慌乱眼神,那听到镣铐声响时的骤然惊悚,彻底出卖了他。
“呸!”张嶷一口唾沫啐在其脸上,“尔等猪狗不如的东西,也配称军人?”
隔离,分化,威逼,利诱。终于,一个罪行较轻、读过几卷书的小吏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为求宽大,第一个开口招供。
堤坝一旦决口,洪水便势不可挡。
为求自保,这群卑劣的恶徒瞬间撕碎了所有同盟,争先恐后地攀咬起来,唯恐落后于人,详尽地供出了主将高炀藏匿的庄园、私库、甚至姬妾隐秘之所!其详尽程度令人作呕,丑态毕露!
那副将目眦欲裂地瞪着这些顷刻反噬的心腹走狗,眼中喷出绝望的怒火。
张嶷反手一记更加沉重的耳光,将他彻底扇翻在污秽的雪泥之中,鲜血与碎牙齐飞。
“关兴、张苞!”张嶷声如寒冰,“点齐兵马,东南三十里山林,庄园一处!擒拿首恶高炀!”
他目光扫过两位小将,命令斩钉截铁:
“降者生,抗者死!若遇抵抗,格杀勿论!”
二将慨然应诺,眼中战意沸腾,各率五百精锐,如猛虎出闸,直扑山林而去。
雪越下越急,仿佛要急切地掩盖这世间的罪恶。
雪花裹挟着矿场的血腥,漫天飞舞。
但在那一片惨白之下,是无数终于能稍稍伸直佝偻的脊背,让碗中粮食微弱的热气,呵化睫毛上凝结多年寒霜的百姓。
张嶷屹立风中,望着这绝望深渊里挣扎出的一丝微光,胸膛中那团代表着正义与使命的烈火燃烧得如此炽烈,几乎要熔穿这覆盖天下的沉沉风雪。
他知道,这雷霆般的审判,仅仅是一个开始。
丞相布下的天罗地网,正一环扣一环,收紧在这片苦难的大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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