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峰锐利!
“为将者,当持重。”
这“持重”二字,是他用无数胜利换来的信条,此刻却重若千钧。
良久,方道。
“安营扎寨,务求万全,以防偷营。汝亲往督饬布置。”
梁几躬身。
“诺!”
领命而去。
司马懿目送梁几出帐,眉间忧色未散。
他在推演所有可能。
梁几领命出帐后,巡视整个房山隘口,并监督各部依令扎营。
待诸事妥当,他回帐复命。
司马懿立于临时搭建的望楼之上,远眺西北。
那里,新城轮廓在午后日光下若隐若现,宛如一头蛰伏的巨兽。
此时。
“父亲,哨探回报。”
司马师快步近前,呈上最新军情。
“新城四门紧闭,城头旌旗严整,守军甲胄鲜明,未见丝毫慌乱。”
司马懿接过绢帛,目光锐利如鹰,逐字阅看。
“坚壁清野,竟能彻底至此……”
他低声自语,花白长须在风中微动。
“孟达何时有此决断与效速?”
他心中冷哼。
“昔日在魏,孟达治军不过中平,何以如今判若两人?此非其所能为也!若非有能人辅佐,便是……”
一念及此,他脊背窜起一丝寒意,旋即又被压下!
“纵使你真有所备,吾亦要踏破此城!”
司马师在旁道。
“父亲,新城防备之严密,远超所料。是否暂缓进兵,待粮草齐备再作区处?”
司马懿不答,转身下得望楼,步入中军大帐。
帐内,牛金、胡遵等将领皆已候命。
“诸将以为如何?”
司马懿扫视众人,声调平稳无波。
牛金率先出列。
“都督,末将观新城守备,绝非仓促可成。孟达恐已预作准备,我军轻兵疾进,缺乏攻城重械,不如暂退十里,俟后续辎重抵达。”
胡遵却持异议,声音洪亮。
“都督,申仪遣死士冒死送出密信!言孟达反叛!”
“而都督当机立断,即刻整军出征,更行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策,不由襄阳发兵,反绕道宛城,且昼夜兼程,千里奔袭,沿途亦未泄露行踪!故吾以为孟达并未察知我军奇袭。”
“孟达虽知兵事,然我等筹谋如此周密,连陛下亦未必尽知我军动向,孟达安能预知?”
“若此他犹能料及,则其非复孟达,直是姜尚再世,吴起、孙膑复生矣!纵使姜尚、吴起、孙膑亲临,亦未必能料吧?!”
他越说越激动,转向牛金,语带激愤。
“牛将军!岂能因敌军城防严整便畏缩不前?我大军奔袭千里,贵在神速!若逡巡不进,待敌援军四集,则我辈皆成瓮中之鳖矣!届时,将军可能担得起这贻误军机之罪?!”
“今观其城防,或是孟达例行整备,或是其心惧所致,彼向来怯懦,故今当是为防万一之举,非为察觉我大军压境!”
“故吾以为,须即刻合围新城,否则千里奇袭,徒成虚话!”
“事不宜迟,都督,末将请命,立时进围新城,勿失良机!”
他话音落下,帐中几名年轻将领面露激奋,重重点头,而牛金等人则眉头紧锁,欲言又止。
司马懿闻言,眉峰深锁。
余将则议论纷起,帐内一时人声嘈杂。
司马懿抬手,帐内顿时肃静,落针可闻。
他令人带申狼上前,问道。
“申仪尚有何言嘱汝?”
申狼见帐内诸将环列,甲胄生寒,额间冷汗涔涔而下!
他战栗言道。
“都……都督!”
“家主言:‘若其入新城,三个时辰未得安然返回,则令小人速报都督,孟达反矣!’”
司马懿鹰目灼灼,紧盯申狼,那目光似能穿透肺腑。
“汝所言尽实否?可有遗漏?”
申狼为其目光所慑,股战不止,竟不能言!
瘫软于地,一股恶臭随之弥漫开来,竟是失禁秽物流出!
司马懿见申狼如此形状,眉头愈紧,眼中掠过一丝极淡的厌恶,令人带下,知其言尽于此。
他目光扫过地上污渍,心中疑云更甚。
“申仪亦非庸才,岂会遣如此懦弱之人传递此等紧要军情?”
“此中莫非有诈?!”
“是孟达故意纵其出城,乱我心神?!”
他袖中的手悄然握紧,面上却依旧波澜不惊。
他从袖中取出那份申仪送出的密信,反复检视,指尖在帛书边缘摩挲。
笔迹确系申仪无疑!
他将信递与梁几,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
“再寻数名擅验笔迹者细辨,勘验真伪!”
梁几领命。
“诺!”
遂出帐,不多时,引数名擅辨笔迹之人入帐。
众人见此,心下暗叹,此已是第十回验看矣!都督之谨慎,几近于苛。
只得悉心验看,良久禀道:
“都督,确认无疑。”
司马懿鹰目扫过众人,那目光如冰冷的刀锋,刮过每个人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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