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屈辱、有决绝,更有破釜沉舟之狠厉!
他抱拳嘶声道:“达明白!”
“某本部久战显疲,正合那力竭溃退之师!”
“军师放心,达纵拼却此身,亦必引魏狗主力,入预定坟场!”
陈到深吸一气,沉声道:“白毦卫愿为全军锋镝与铁壁,缠住敌之最锐,亦为最终扫荡!”
张苞重捶胸甲,铿然作响。
“陌刀队便是那砸不碎、啃不动的铁砧!”
“定教魏狗撞得头破血流,目中唯见某陌刀寒芒!”
“善!”
邓芝目光如电,扫过每一张或激动、或凝重、或决绝之面孔。
“诸君既已明悉全局,便请各就其位,依令而行!”
“此役成败,不在匹夫之勇,而在谋定后动,如臂使指!”
“赵统将军、王卓将军,掩护侧翼、护守‘地听’之责,至关紧要!”
“诺!”
众将轰然应命!
此番应和之声,已再无半分迷茫躁动,唯有洞悉全局后的冰冷杀意与必胜决心。
邓芝面色凛然,再次郑重嘱咐:
“自此刻起,全军首要之务,非为寸土必守,而在诱敌深入,分而歼之!”
他的手指重重落在舆图上那几处特殊标注的街巷:
“诸君切记!”
“此七处‘焚城’‘水淹’之地!”
“虽因时机仓促未臻万全,然眼下足堪大用!”
“今日,便以此地为魏军精锐之葬身冢!”
“陈到将军!”
“白毦卫改为全军锋镝,不再固守一点!”
“即领本部,经我军秘道机动至城西十字街口,扼守要冲,随时听令支援各处缺口,专攻敌指挥节点与地道出口!”
“张苞将军!”
“陌刀队全体下马,集结于太守府前主街,结成不可撼动之刀阵。汝如铁砧钉死于此,拱卫中枢,殄灭一切欲正面突破之敌!”
“孟将军!”
“请率本部佯作力竭,依计逐步、精准弃守东市、南仓外围街巷,伴溃乱之象,务必将涌入之敌引入预设之‘离’‘兑’二位歼敌区!”
“诱敌路线,绝不可有误!”
“赵统将军!”
“协同王卓所部,压制两侧屋顶敌军弩手,并全力护卫‘地听’哨位!”
邓芝环视诸将,目光如铁:
“诸君,胜负在此一举,各安其位!”
“诺!”
众将再度齐应,旋即转身疾出,奔赴各自战位。
陈到、张苞等即领部属,借黎明前最深沉的夜色与己方纵横交错之地道,悄然奔赴新阵。
城内的厮杀声,在凛冬寒风呼啸中,诡异地稀疏了片刻。
犹如巨兽搏杀前,那短暂的屏息。
天色,便在这番紧张调度与无声运动之间,渐渐泛出冰冷的鱼肚白。
与此同时!
魏军大营,最高土山望楼之上。
司马懿一身黑袍被凛冽晨风卷动,猎猎作响!
其身侧,司马师顶盔贯甲,眉宇间尽是攻城受挫后之戾气!
父子二人,正俯视下方如蚁穴般之新城!
“父亲!”
“七路地道已通,冢虎营半数入城!”
“然守军抵抗甚顽,尤以北城及数处街口为甚!”
司马师语速甚急。
“是否全军压上?!!”
司马懿未即应答!
其目光掠过城墙上残破旗帜,掠过城内升起之混乱烟柱,最终定格于那座依稀可辨之太守府轮廓!
良久,方缓缓开口,声平无波。
“孟达……”
“无此韧性!城中有高人!须得谨慎!”
他停顿片刻,手指无意识轻叩木栏。
“此层层设防,节节抵抗,看似被动,却总能在关键处发力,迟滞我军最锐之突,坚韧而富机变!”
他微侧首,对梁几道:“传令!”
“卯时三刻,全军总攻,精锐尽出!”
“子元!”
其看向子,目光深邃。
“汝亲往督战,自北城最大缺口突击!”
“吾要汝于午时之前,将吾之旗帜,插上新城主府!”
“然……”
“须谨记,蜀贼善守亦善设伏,入城巷战后,遇街区过于空荡或抵抗骤弱之处,不可贪功冒进!”
司马师目中凶光暴涨,抱拳厉声道:“儿领命!”
“必提孟达首级来见!”
他虽应下,心中于父亲之过分谨慎却不以为然。
只觉是连日攻城不下所生过虑。
蜀贼虽有新兵器之利,然兵力劣势无可更易,但突破其数处要点,余者必溃!
而在太守府不远之主街!
张苞见魏军重甲汹涌而来,当机立断。
“结刀阵!”
陌刀手齐声应诺,吼声震天。
呼出之白气于凛冽空气中凝成一团!
当下能战者约一百八十人,皆披重铠,手持丈二陌刀,于街中结成三排紧密阵势!
寒风掠过冰冷刀锋,发出细微呜咽!
迎面而来者乃一队魏军重步卒,约三百众,披双层甲,持大盾长矛!
“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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