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山脉深处,一处隐蔽的天然洞窟内。
齐浩宇挥手布下几道简单的隔绝气息的禁制,混沌之气流转,虽手法略显粗糙,但其本质极高,寻常灵台境修士也难以轻易窥破。
洞内光线昏暗,只有几块月光石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两人相对无言,气氛一时有些微妙的凝滞。
历经地脉绝境、星核融身、虚无穿梭,再次回归这熟悉的天地,都有种恍如隔世的不真实感。而彼此之间的关系,也在那一次次生死相依与冲突碰撞中,变得复杂难言,再也无法回到最初的简单敌对或利用。
齐浩宇率先打破沉默,抛给李安琪一个玉瓶:“里面是几枚固本培元的丹药,对你伤势应有益处。”语气平淡,却不再是之前那种纯粹的命令或交易口吻。
李安琪接过玉瓶,指尖触碰时微微一顿,低声道:“…多谢。”她顿了顿,抬起眼眸,眼神复杂地看着齐浩宇,“你…你的修为?”她能感觉到齐浩宇体内那如同蛰伏洪荒巨兽般的可怕力量,远非表面显露的开海境巅峰那么简单。
“略有突破。”齐浩宇轻描淡写,并未多言。星核之事关系太大,即便对李安琪,他也不会全盘托出。“当务之急,是尽快恢复,然后弄清楚我们离开了多久,外界局势如何。”他刻意转移了话题,“尤其是星穹秘殿,绝不会善罢甘休。”
提到星穹秘殿,李安琪眼神一凛,点了点头,服下丹药,开始闭目调息。她必须尽快恢复实力,至少要有自保之力。体内那冰火交织的新生力量与混沌星核之力同处一洞,竟隐隐产生一丝微弱的共鸣,让她疗伤的速度加快了不少。
齐浩宇也盘膝坐下,心神沉入体内。
丹田处,那混沌漩涡缓缓旋转,中心的星核如同温顺的恒星,吞吐着精纯的混沌之气,反哺周身。他的修为稳固在灵台境三重巅峰,但实际战力,连他自己都无法准确估量。混沌之气的品质,远超寻常灵力。
他尝试运转《起源道经》灵台篇。功法一经运转,那混沌漩涡旋转速度骤然加快,星核微微亮起,与识海中新凝聚的混沌灵台交相辉映,吸收炼化天地灵气的速度恐怖至极!甚至能直接汲取一丝丝星辰之力与大地精气!
然而,就在他沉浸于这种强大感时,识海深处,那《起源道经》的总纲符文,其中几个极其古老、他之前完全无法理解的基础道纹,在混沌之气与星核之力的共同滋养下,竟然微微亮起,变得清晰了一丝!
与此同时,一段晦涩难懂、却直指大道本源的经文碎片,自然而然地浮现在他心间。这并非完整的功法,更像是一种总纲的延伸,阐述着“混沌化生,星辰为基,衍化万物”的至理,其深奥程度,远超他现在所能理解的范畴!
“这是…”齐浩宇心中剧震!《起源道经》竟然还能自我衍生、进化?是因为星核的力量,满足了某种条件,解锁了更深层次的内容?
他下意识地试图去解析那经文碎片,却只觉得头昏脑涨,神魂之力消耗巨大,如同蝼蚁仰望苍穹,根本难以理解其亿万分之一的内涵。
“小子,别好高骛远!”凌云子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这《起源道经》的奥秘,岂是你现在能完全窥探的?先把灵台境的基础打牢再说!”
齐浩宇心中一动。凌云子的反应…有点过于“及时”了。而且,他似乎对《起源道经》出现新的内容并不意外?
“凌爷,”齐浩宇在心中试探着问道,“这《起源道经》…究竟是何人所创?为何我感觉它…仿佛没有尽头,还能不断演化?”
识海中沉默了片刻。凌云子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却带着一种罕见的、仿佛穿越了万古沧桑的感慨与…敬畏?
“创造它的人…呵,那是一个…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存在。你只需知道,你能得到它,是亿万个纪元都难逢的造化。至于它的尽头…或许,本就没有尽头。它代表的,本身就是一切的‘起源’与‘可能性’。”
“至于演化?”凌云子顿了顿,语气变得含糊起来,“万物皆在变,道亦如此…等你到了那个境界,自然…嗯?!”
他的话突然中断,发出一声极其轻微的、仿佛被强行压制下去的闷哼!随即气息变得有些紊乱和虚弱。
“凌爷?你怎么了?”齐浩宇立刻察觉异常。凌云子的状态似乎不对劲?
“没…没什么!”凌云子的声音迅速恢复“正常”,但那一丝难以掩饰的虚弱还是被齐浩宇捕捉到了,“老夫只是刚才为了帮你稳定星核,消耗大了点,需要继续沉睡了!没事别打扰我!”
说完,不等齐浩宇再问,凌云子的气息便彻底沉寂下去,仿佛陷入了深度的沉睡。
齐浩宇的眉头深深皱起。
消耗过大?之前更危险的情况也没见凌云子如此“虚弱”过。而且,他那声闷哼和瞬间的紊乱…更像是触及了某种禁忌遭到了反噬,或者…是强行隐瞒什么而受到的制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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