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还保持着刚才那副僵硬的姿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冷汗浸透了衣衫。他们看着那片已经恢复如初的天空，又看看那个站在船头，衣袂在江风中微微拂动的身影，眼神里只剩下了最纯粹的敬畏。
刚才发生的一切，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那是神仙打架，不，那是神明与魔王的战争。而他们，只是侥幸未被余波碾碎的尘埃。
水晶囚笼中，小女孩眉心的金色秘钥图腾缓缓隐去，她承受不住那股庞大的力量，再次陷入了沉睡。
苏九走到她身前，抬手一挥，那坚固的水晶囚笼便化作了漫天光点。他弯腰，将昏睡的小女孩轻轻抱起。
随后，他转身，一步步走向倒在血泊中的魏晋。
他扶起重伤昏迷的魏晋，将一股平和的灵力渡入其体内，稳住他的伤势。然后，他弯腰，捡起了那本掉落在地，封面布满裂痕、光芒黯淡的《功过格》。
做完这一切，苏九抱着小女孩，一手托着古书，环视全场。
他的目光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所有接触到他目光的玄学巨擘，无论是东南亚的降头师，还是东洋的阴阳师，都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不敢与他对视。
经此一役，苏九，已是此地当之无愧的无冕之王。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了脸色煞白、浑身还在微微颤抖的凌傲天身上。
凌傲天接触到苏九的目光，身体猛地一震，连忙躬身行礼，姿态谦卑到了极点。
“回去告诉京城的人，”苏九的声音很平静，却像一柄重锤，敲在凌傲天的心上，“游戏规则变了。”
“从今天起，这座城市，我说了算。”
凌傲天的心脏狂跳，他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干涩，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他只能更深地低下头，表示了无声的顺从。
苏九不再看他，也不再看船上任何一个人。
他的目光，越过人群，望向了那道空间裂缝消失的夜空深处。
“皇后”……
影宫……
这场“系统重装”的攻防战，看似是他赢了。
但他知道，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新的战争，才刚刚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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