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卢鸡,巴黎,国际航空展览会。
龙国展台。
这里是整个航展最冷清的角落。
周围,是白头鹰通用电气、约翰牛罗尔斯·罗伊斯等巨头们光鲜亮丽、人头攒动的巨大展厅。
相比之下,龙国的展台小得可怜,只有寥寥几张宣传画,和一个被红布覆盖的展台。
几位来自西方的航空记者,百无聊赖地靠在这里,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看,又是那些东方人。”
“我猜红布下面,一定又是他们那个万年不变的歼-7战斗机模型。”
“哈哈,或许吧,他们除了仿制北极熊的米格-21,还会做什么?”
就在这时,龙国代表团的负责人,一位戴着眼镜、气质儒雅的中年外交官,走上展台。
他微笑着,对着台下稀稀拉拉的几个人,缓缓拉开了那块红布。
一瞬间。
幽暗的金属光泽,绽放开来。
那是一具造型复杂到极致,叶片薄如蝉翼,整体完美无瑕的涡轮盘。
它就那样静静地躺在天鹅绒的展台上,像一个来自未来的艺术品。
最初的几秒钟,是死一般的寂静。
紧接着,是毫不客气的哄堂大笑。
“我的天!他们居然真的拿一个塑料模型来参展!”
“这光泽,这完美的表面,除了塑料还能是什么?”
“真是可悲又可笑,为了面子,他们已经疯了。”
人群中,通用电气的总工程师戴维斯,和罗尔斯·罗伊斯的总工程师史密斯,被人簇拥着,也闻讯走了过来。
他们只看了一眼,便不屑地摇了摇头。
“异想天开。”戴维斯断言,“这种复杂曲面的整体铸造,还想做到单晶体?上帝都做不到。”
“一个为了满足虚荣心而制作的漂亮玩具罢了。”史密斯补充道。
然而,龙国那位外交官,面对所有人的嘲讽,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微笑。
他拿起话筒,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角落。
“我们非常欢迎各位专家,对我们的展品,进行现场的技术鉴定。”
说着,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现场的嘲笑声,戛然而止。
戴维斯和史密斯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荒谬。
他们竟然敢让人检测?
“好!”戴维斯第一个站了出来,“既然你们如此有信心,那就让我们看看,这块‘塑料’到底有多结实!”
他立刻让人从通用电气的展台,搬来了一台最新型号的便携式X射线探伤仪。
这是目前世界上最先进的无损检测设备。
在众目睽睽之下,探伤仪的探头,对准了那块涡轮盘。
电流声响起。
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盯着仪器旁边那块小小的显示屏。
几分钟后。
当最终的分析图像,呈现在屏幕上时。
戴维斯的瞳孔,猛地收缩成了针尖大小!
他脸上的傲慢和轻蔑,在万分之一秒内,被一种极致的、见鬼般的惊骇所取代!
屏幕上,是一片均匀到完美的影像。
纯净!
无瑕!
没有任何代表着晶界的线条!
没有任何代表着气孔或裂纹的阴影!
“不……不!这不可能!”戴维斯失声尖叫,他一把推开身边的助手,整个人几乎趴在了仪器上,死死地盯着屏幕。
“数据错了!一定是仪器出问题了!”
史密斯也冲了过来,当他看到屏幕上的图像时,整个人如遭雷击,僵在了原地。
他喃喃自语,像是在梦呓。
“单晶……真的是……完美的单晶体……”
轰!
整个航展,仿佛被投下了一颗原子弹。
这个消息,以比光速还快的速度,传遍了每一个角落。
通用电气、普惠、罗尔斯·罗伊斯、斯奈克玛……
所有航空巨头的高管和总工程师们,全都疯了一般,从各自的展台冲了出来,涌向那个简陋的龙国展台。
他们挤开人群,趴在隔离栏杆上,死死地盯着那块涡轮盘。
脸上的表情,从傲慢,到震惊,到难以置信,最后,全部化为了赤裸裸的贪婪。
“卖给我们!开个价!”
“一千万美金!我们买了!”
“我们用三条斯贝发动机的生产线来换!换你们这块涡轮盘的技术!”
高卢鸡斯奈克玛公司的CEO,一个向来以优雅着称的绅士,此刻却像个疯子一样,对着龙国代表团嘶吼。
曾几何时,他们就是用这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向龙国兜售那些淘汰的技术。
而今天,他们愿意用自己最先进的生产线,只为换取一个他们连仿制都做不到的技术!
面对着几乎要失控的场面,龙国的那位外交官,依旧保持着他那标志性的微笑。
他拿起话筒,缓缓开口。
“感谢各位的厚爱。”
“但十分抱歉,这件展品……”
“是非卖品。”
他顿了顿,补上了后半句,每一个字,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现场所有西方专家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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