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天工程是吞金巨兽，如果只靠国家每年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那点拨款，我们的火箭永远飞不了多高，更别提什么南天门。”
李林的手指，点在图纸上那些密密麻麻的民用分支上。
“但如果我们能把这些技术，转化成产品，卖出去，形成我们自己的造血能力。
我们就能用赚来的钱，去搞更先进的研发，再用更先进的技术，去赚更多的钱。”
“这是一个良性循环。”
聂老沉默了。
他戎马一生，搞的是斗争，算的是战略。
他第一次听到有人用这种方式，来算一笔关乎国家未来的经济账。
他沉思了很久，眉头紧锁。
“你说的有道理。但是，这需要天文数字的人才和启动资金，我们现在……”
“人才，我来想办法培养。”李林打断了他的话。
“资金……”
李林停顿了一下，眼神变得无比认真。
“我需要您帮我向首长申请一个特殊权限。”
“什么权限？”
“允许七机部，在军管体系下，成立一个独立的民用技术转化与经营实体，自负盈亏。”
聂老猛地站了起来，瞪大眼睛看着李林，像是第一天认识他。
“你要搞企业？
在这个年代？
你是说，像资本家那样，搞买卖？”
李林摇头。
“不是普通的企业。”
“是国家百分之百控股，由七机部直接管理的技术型企业。
我们的技术不外流，我们的利润全部上缴国库，或者投入再研发。”
“我们用航天技术衍生出的民用产品，去占领市场，去赚钱。”
“我们用赚来的钱，为‘南天门’计划提供源源不断的燃料，形成一个完美的闭环。”
办公室里陷入了长久的寂静。
聂老来回踱步，脸上的表情变幻不定，从震惊，到怀疑，再到深思。
突然，他停下脚步，一拍大腿。
“好小子！”
他笑了起来，笑声洪亮。
“你这个想法，比在戈壁滩上炸响氢弹还要大胆！还要疯狂！”
“我支持你！我这就去找首长，我亲自去给你汇报！”
一周后。
一份盖着鲜红印章的绝密文件，由中央警卫局的专人，直接送到了李林的手中。
文件很薄，只有两页纸。
第一页，中央同意聂振同志与李林同志的报告，
批准以七机部为主体，成立“国防科技工业应用总公司”，
作为探索国防技术转化、增强国家工业实力的试点单位。
公司实行总经理负责制，拥有独立的经营权和财务权。
李林的目光，落在了文件的第二页。
上面只有短短的一行任命。
【经中央研究决定，兹任命：苏晚晴同志，担任国防科技工业应用总公司总经理，全面负责公司的筹建与运营工作。】
李林拿着文件，走出办公室。
苏晚晴正在自己的工作台前，对着一张画满了复杂公式的草稿纸演算着什么。
李林将那份文件，轻轻放在她的面前。
苏晚晴抬起头，眼中带着询问。
她拿起文件，只看了一眼，整个人就呆住了。
她的手指捏着那张任命书，
“我……当总经理？”
李林看着她，认真地点了点头。
“对。我们的印钞机，从今天起，就交给你来掌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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