晗羽摇头，小小的她眼神空洞的看着地上逐渐冰凉的女人尸体。
她竟有一种彻底挣脱束缚后的无措茫然和欣喜。
唯独没有伤心。
晗羽甚至有些想大笑出声，但眼泪不知不觉的淌了满脸。
这些年受的虐待，在此刻一笔勾销。
“谢谢”
晗羽似乎瞬间成长了很多，她看向陈晓玲的目光有一丝决然。
“姐姐，你走吧”
晗羽跪倒在女人面前，用手把女人死不瞑目都是眼睛给合上。
陈晓玲走到阳台，透过白色纱帘朝外面看去。
小区内没有任何异常。
“嗡嗡嗡”
手机忽然嗡嗡的震动了起来。
是董志强的手机，备注图像是个樱桃小丸子。
陈晓玲挂断。
但随后手机就收到两条消息。
一张图片，一条长长的信息。
图片里是一个小腹隆起，年龄二十出头的年轻漂亮女孩。
照片里的女孩一脸幽怨。
“老公，你怎么不接我电话？你知道我现在很需要你陪在身边？还有，你到底什么时候跟那个黄脸婆离婚？
你难道想咱们儿子一出生就是私生子的身份？我不管，你最好尽快跟你老婆离婚，不然，我不确定自己会做出什么来！”
陈晓玲直接把手机摔到地上。
手机瞬间四分五裂。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陈晓玲走到晗羽面前，跟她视线平视。
晗羽眼睛不闪不避，直视着陈晓玲的目光。
“姐姐，我能，我能看看你真实的模样吗？”
陈晓玲眼睛迸射出冷意，但晗羽丝毫不闪不避。
晗羽是真的想知道帮自己手刃仇人的恩人到底长什么样子。
要不是她之前没有能力，不然早就杀死男人了。
之前就因为反抗男人的虐待，被男女混合双打的差点死掉。
也就是那时，仇恨的种子在晗羽心中埋下。
不要觉得小孩子就没有恶意，有时候小孩子要比成年人更记仇。
报复心也更强。
从委屈，不理解，反抗，麻木，再到隐忍，深埋仇恨。
没有人知道一个九岁多不到十岁的孩子，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
“一，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失忆了，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无论有人怎么问，你就一口咬死，什么都没有印象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陈晓玲正视着晗羽继续道。
“二，你可以据实讲，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不会怪你。”
“姐姐，我不会出卖的你的！”
晗羽情绪激动，一把抓住陈晓玲的手：“姐姐，你带我走好不好？我会洗衣做饭，我，我什么都会做的很好的！”
“你现在年龄小，大概率会被送进福利院”，陈晓玲把晗羽的手放开，语气不容置疑，“你在福利院待个几年，等你长大了就可以开始新的人生。”
“可，”
“闭嘴，听我说，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没有人会无偿的去帮你！你自己亲妈都能弄死你换钱，你觉得饿哦一个陌生人，会无缘无故的对你好？”
陆海还是她血缘上的父亲，但也没有放过她不是吗？
亲情有时候，就那么回事。
就算陈晓玲灭了陆家一家，但心底里没有丝毫的负罪感。
再给陈晓玲一次机会，她一定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在陈飞被陆海弄死的那一刻，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虽说现在该死的人都死了，但陈晓玲心中的那股戾气依然没有完全发泄出来。
陈晓玲要杀死所有想要她命的人。
还是那句话，只要她活着一天，那些想要她命的人。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姐姐”，晗羽声音带了哭腔。
“只要你一口咬定，什么都不觉得了，警方不会把你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怎么样的。
再说，这件事情本身也跟你没有什么关系。”
陈晓玲脱掉手上的手套，换上一双新的。
打开客厅里的电视柜，在看到很多一次性注射器的时候，眸光还是闪了一下。
她小心翼翼的拿了几支装进包里。
说不定哪天会用上。
她必须要赶紧离开这里了。
“姐姐，你，你是要离开了吗？”
“嗯”，陈晓玲应了一声，但手上动作没有丝毫停留。
陈晓玲在清理她在现场的痕迹。
“那姐姐，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不能”，陈晓玲一口拒绝，“有些事你知道的越少越好”。
“那姐姐，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没有想帮你，只是恰巧遇到了你，借你家的位置杀个人而已，你就把我当成是个疯子杀人魔就好。”
陈晓玲清理完地上可能遗留的痕迹后，再次仔细观察了一下地面。
“以后的日子活出个人样来！”
晗羽只觉得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识。
她最后的感觉是她被陈晓玲抱起来了，眼睛最后看到的是陈晓玲那张雌雄莫辨的脸。
陈晓玲抱着晗羽，把她放到了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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