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小白狐的梦魇
一、梦魇的觉醒
自从铜环封印松了,小白狐做梦越来越频繁,也越来越乱,甚至变得特别清楚、特别真实,就像被硬拽进了另一个世界。她再也睡不安稳了,每次睡着都像掉进一场逃不掉的噩梦,憋得人喘不过气。一闭眼,就跟掉进了无底洞似的。
有一次深夜,小白狐彻底被拖进了一个吓死人的血色世界——空气冷冰冰的,飘着一股铁锈似的血腥味。她突然觉得脖子一阵剧痛,低头一看,喉咙就像被看不见的刀割开了!血咕嘟咕嘟地不停往外喷,温热的血一下子就把衣服前襟浸透了,又流到冰冷刺骨的地面上,很快汇成一大滩暗红色的血泊。她想挣扎,想喊救命,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漏气声,恐惧像冰凉的藤蔓,死死缠住了她的心。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被这片血红色和死寂吞掉,意识快要消失的时候,她在浓稠的血泊倒影里,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另一个“自己”——那个“她”脸色惨白,死气沉沉,眼睛像蒙了灰的玻璃珠一样空洞,嘴角却极不协调地向上弯着,挂着一丝冰冷又瘆人的笑,好像在无声地嘲笑她的软弱和没用的反抗。
更吓人的是,血泊里那个猩红的“她”,竟然像个提线木偶似的,违反常理地慢慢从血水里升了起来!一只冰凉刺骨、沾满滑腻血水的手,带着那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湿滑感觉,轻轻摸上了小白狐因为惊恐而僵硬的脸。
同时,一个像毒蛇吐信子一样又阴又黏的声音,直接钻进了她的脑子,绕过了耳朵:“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好久了……”那声音像是浸透了毒液,充满了恶心的、带着恶意的期待,就像猎人终于盯上了猎物。话还没说完,小白狐就被这超级恐怖的噩梦吓醒了,猛地坐起来,浑身冷汗像水洗过一样,心在胸口里狂跳,咚咚咚的像失控的鼓点,感觉快要撞断肋骨了。她又惊又怕,哆嗦着抬起手,指尖还在后怕地发抖,摸向自己脆弱的脖子——皮肤光滑完整,根本没有被刀割开的伤口,这让她稍微松了口气。
可是,当她惊魂未定地抬起手腕,目光落在那个联系着她和未知诅咒、闪着不祥幽光的铜环上时,她猛地发现,自己的手腕内侧,竟然凭空多了一道又细又长、边缘整齐得像被精密切割过的伤口!位置和她梦里那个“她”被割喉的伤口一模一样!温热的血正从这道诡异的伤口里慢慢渗出来,像一条弯弯曲曲的红蛇,顺着她苍白的手腕流下,无情地染红了衣袖的一角。
这冰冷诡异的现实,像一盆冰水从头浇下,让她瞬间全身发冷,每个毛孔都在尖叫。她开始深深地、无法控制地怀疑,自己是不是正被另一个灵魂侵蚀、霸占——一个不属于“她”的、充满恶意和未知的东西,正悄悄从沉睡的黑暗中醒来,试图一点一滴地、不容反抗地夺回原本属于她的身体、她的感觉,甚至她所有的记忆和存在本身。
二、献祭之忆
有一次,小白狐深入古堡那个又黑又潮、好像埋着无数秘密的地下密室探查。在布满厚厚蜘蛛网和陈年老灰的角落,她意外碰到一块半埋在冰冷泥土里、刻满了古老又扭曲符文的石碑。
那些符文好像感觉到了她血脉的靠近,突然发出微弱却极其诡异的幽光,像黑暗中无数双偷看的眼睛猛地睁开了,光芒流转着,像是在饥渴地回应她体内某种沉睡已久、来自血脉深处的古老召唤。就在她指尖碰到冰冷石碑的一刹那,一股无法抗拒的强大吸力猛地抓住了她的意识,把她毫无防备地、粗暴地拽进了一个陌生又恐怖的记忆碎片里——
她看到一个小女孩,穿着粗麻布做的简陋祭服,像个待宰的羔羊一样,无助地跪坐在一个用巨大黑石头垒成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古老祭坛中央。石头上全是深褐色的陈年血迹,仿佛凝结着无数牺牲者的哀嚎。
祭坛四周,幽蓝色的火焰在石盆里疯狂跳动,像鬼在跳舞,火舌舔着冰冷的空气,把周围晃动扭曲的人影投在又冷又潮、长满滑腻青苔、散发着霉味的石壁上。空气里弥漫着浓烈刺鼻的烧香料味和新鲜血腥味混在一起的恶心甜腥气,吸一口气都像刀割喉咙。
一个面容憔悴枯槁、穿着素白麻衣的女人——她的母亲,严芯,脸上是极度的悲伤和绝望,眼窝深陷像枯井,眼里盛满了说不出的痛苦和疯狂。
她颤抖的手里,却紧紧握着一颗流转着不祥金光的骨珠,那金光像活物一样蠕动着,贪婪地吸着周围的寒气。女孩惊恐地睁大眼睛看着母亲,清澈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小小的身体徒劳地想挣脱这可怕的束缚,却被身后一团浓稠如墨、有形无质的诡异黑影死死缠住、捆着,一动也不能动。那黑影的感觉冰冷刺骨,像无数细小的冰针扎进皮肤。
“对不起,孩子……”母亲的声音又低又哑,像砂纸磨着灵魂,每个字都像浸着血泪。她弯下腰,冰冷的眼泪滴在女孩惨白的脸上,那泪珠滚烫却带着死寂的寒意,“只有你的灵魂,只有亲骨血的灵魂,才能当钥匙……才能让他回来……” 这绝望的话像最后的丧钟,在寂静的祭坛里回荡,震得石壁嗡嗡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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