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上眼,听着自己的心跳,像打鼓一样又沉又稳,每跳一下都扯着全身的神经。他努力调整呼吸,胸口起伏着,气儿从急促慢慢变得平稳,身子也从微微发抖站得笔直。眼神里重新烧起了不服输的火苗,像黑夜里的火把,闪着倔强和坚定的光,好像能刺破所有黑暗。
过了大概十七八分钟后,他慢慢睁开眼,目光锐利,声音低沉却平稳,每个字都像石头砸在地上,开始讲神秘力量要求的把“古代言情”、“悬疑灵异”和“虐文”参合在一起的故事:
《书生与女鬼》
“在个远离人烟、早就荒废了的深山老宅里,岁月像把刀,把过去那些漂亮雕花梁柱都啃坏了。屋檐塌了的地方挂满蜘蛛网,斑驳的墙壁上爬满了绿苔藓,每道裂缝都像在诉说着千年的孤独。到处阴森森的,连风都像在哭。
一个考了好几次都没中、穷困潦倒的书生,穿着破衣服,脸色惨白,为了安静读书,自己搬了进来。每天就一盏孤灯陪着,昏黄的烛火在寒风里乱晃。他蜷在冰冷的草席上,熬着漫漫长夜和钻心蚀骨的孤单。
一个清冷的月夜,银光像纱一样铺满荒凉的后院。枯树枝的影子在月光下像鬼一样晃。他在破石台阶旁,湿滑的苔藓缝里,碰见了一个穿着素白裙子、气质冷得像月亮的神秘女子。
她长得真好看,皮肤雪白,像玉雕冰刻的,月光照着她,泛着淡淡的光晕。说话像空谷里的兰花那么雅致,嘴唇一动就像在念诗,一举一动都透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劲儿。
书生一见就爱上了,痴心一片,天天盼着月亮升起来,星星刚露头的时候,能在这荒院子里和她见面,温存一会儿。
可是,他渐渐发现一个让人心碎的怪事:每到夜深人静,万籁俱寂,月亮被云遮住的时候,她的影子就像泡泡一样,“噗”地没了,一点痕迹不留。只留下一点若有若无的冷香在空气里飘,还有像幽灵叹气似的低语在耳边绕。
她好像只属于黑夜的幻影,天一亮就消失得干干净净。书生心里又爱又疑,疼得像刀绞,偷偷查探,翻遍了老宅里落满灰、挂着蜘蛛网的旧书卷。
他没日没夜地找,手指头都沾满了灰,终于从蛛丝马迹里挖出了一个让他肝肠寸断的真相:他深爱的女子,早就死了!她生前是这老宅主人的千金小姐,温柔贤惠,笑得像花一样,却被人诬陷跟人私通,名声全毁了,流言蜚语像毒蛇缠身。最后被狠心的家族执行家法,含恨而死,血像泉涌一样染红了院里的青石板,每一滴都浸透了冲天的怨气。
她的怨气散不掉,魂魄被一股邪门儿的力量死死困在这座装满痛苦回忆的老宅里,日夜受着不能投胎的折磨,每天晚上都要重演死前的绝望和恐惧,尖叫声在空宅子里回荡不停。
知道真相的书生,心都碎了,更燃起了滔天怒火,发誓要给心爱的人洗刷冤屈,还她清白,让她解脱。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咬着牙踏上了对抗整个腐败官府和强大仇家的险路。
他不惜丢掉眼看就要到手的功名,寒窗苦读的梦烧成了灰。散尽家财,到处奔走找证据,跋山涉水,风餐露宿。甚至不惜用血肉之躯去扛酷刑折磨,鞭子抽得皮开肉绽,血浸透了衣服,他仍咬紧牙关,眼睛瞪得像火,就为了守护那份死也不变的爱情,那信念像磐石一样坚固。
终于,就在一切证据确凿,真相快要大白于天下的时候,仇家为了毁掉证据、掩盖罪行,丧心病狂地放火烧老宅。大火烧得梁柱噼啪作响,浓烟滚滚像墨龙翻腾,遮住了天。
伤痕累累的书生,衣衫破烂,浑身是血,紧紧抱住他那同样遍体鳞伤的爱人(她的魂体在火光里已经开始变透明,像晨雾一样飘忽,好像风一吹就散)。
没有害怕,只有平静和决绝。他俩目光碰在一起,无声地交换着誓言,那眼神深得像看不见底的深渊,装满了千言万语。
他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清白已经洗刷了,黄泉路上,我陪你。’声音又温柔又坚定,像春风吹过冰面,好像能穿过生死的界限,直抵灵魂深处。
冲天的大火无情地吞没了这座装满悲伤的老宅,也吞没了这份超越了生死、被世人唾弃的绝望爱情。火焰烧尽了他们的身体,化作灰烬随风飘散,轻盈得像蝶翼,却永远封存了这份用命换来的真相和至死不渝的爱恋,成了后世流传的凄美传说,在乡野间代代相传。”
妙手空最后一个字落下,大厅里死一样静,连喘气声好像都冻住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像沙漏里的沙子慢慢往下掉。神秘力量沉默了好久好久,空气好像冻成了一块巨大的冰,冷得刺骨,让人窒息。
终于,它那冰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但这次,语气里竟然难得地带上了一点……满意?“情节跌宕起伏,感觉跟坐过山车似的;感情又真实又激烈,直戳心窝子,像一把尖刀一样;悬疑和灵异掺和得妙,那气氛憋得人喘不过气,像掉进黑漆漆的迷宫;人物刻画也站得住脚,他们的挣扎、牺牲和那股子倔劲儿,活灵活现——优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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