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妙手空的预感
内容提要:
妙手空察觉金牌与自己命运相连,他开始恐惧讲述故事,认为金牌会引导他走向死亡。他尝试逃避,却在梦中看到自己化为血水。
正文:
一、金牌编号错位
自从我们从藏经阁那尘封的古籍中窥见令人心悸的真相,金牌七号便如影随形地缠绕在我的心头,挥之不去。它冰冷的触感不再仅仅是金属带来的寒意,而是一种更深层、更原始、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它仿佛在无声地诉说,又仿佛在发出难以抗拒的召唤。而最令我感到不安的,是妙手空的反常。这位一贯冷静、沉稳,甚至带着几分狡黠与玩世不恭的“故事编织者”,竟在这段追寻真相的艰险旅程中,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显露出深深的、几乎无法掩饰的惶恐。
妙手空的铜环编号在我们四人中为一,加上前文《古堡梦魇》残书中提到的一、二、三号成功离开古堡的讲述者的编号,妙手空的铜环实际编号为四。当然,这只是我的个人推测,神秘力量是否按照我的推测进行铜环、金牌的编号,我完全没有把握。
但是,妙手空总是有一种错觉,老是在无意中把自己代入三号讲述者的身份,金牌编号也变为“三”,对应的是那段铭刻着痛苦与屈辱的记忆——“红衣珠翠外宅居”。这正是严芯成为岳博宇外室的开端,是她被囚禁于奢华牢笼中的开始,也是所有悲剧悄然酝酿的转折点。在藏经阁中,当那本泛黄的《古堡梦魇》手稿摊开在我们面前,上面那句字迹模糊却触目惊心的“红衣珠翠皆是冢”,仿佛瞬间化作一道无形的烙印,深深烙刻在他心头,成为他挥之不去的梦魇咒语。
自那惊悚的发现之后,妙手空便开始刻意回避关于金牌的一切话题。他不再主动发言,也不再试图解读那些布满灰尘的古老铭文,更令人忧心的是,他甚至开始拒绝参与任何故事的编排与讲述。他沉默着,退缩着,仿佛只要不再去编织任何新的情节,就能强行切断那根无形的、将他与冰冷金牌紧紧捆绑的命运锁链。
可冰冷的现实告诉我们,命运从不因人的恐惧和逃避而止步分毫,它如同沉默的巨轮,碾过一切试图阻挡的意志。
二、梦魇的降临
那一夜,寒风如刀,呼啸着刮过古堡高耸的塔尖,石壁的缝隙间仿佛有无数亡魂在声音呻吟,那声音时而尖细如针,时而沉闷如叹息,钻入耳蜗,搅动着不安。我们四人蜷缩在一间废弃钟楼冰冷房间的角落里,仅靠着火炉里跳动的微弱火焰驱散那刺骨的寒意,那摇曳的、橙红色的光映照在彼此疲惫而凝重的面容上,将我们的影子拉长、扭曲,投射在布满灰尘的墙壁上。妙手空独自靠在冰冷的窗边,目光呆滞地穿透蒙尘的、布满蛛网的玻璃,仿佛在凝视着窗外那片吞噬一切的、永无尽头的黑暗森林,那片森林在惨淡的月光下,只剩下模糊而狰狞的轮廓。
“你们……”他忽然开口,声音干涩沙哑,像是从喉咙深处艰难挤出的、被砂纸打磨过的破碎声音,“有没有觉得……那金牌……它在说话?”
我们面面相觑,房间里只剩下柴火燃烧的噼啪声和窗外呼啸的风声,无人能够回应这令人毛骨悚然的问题,一股寒意顺着脊椎悄然爬升。
“它在呼唤我。”他无意识地抬起手,手指神经质地反复摩挲着胸前金牌那冰冷而坚硬的边缘,眼神空洞而恍惚,仿佛灵魂已游离于躯体之外,飘向某个不可知的深渊,“它告诉我……我就是那个‘记忆’的容器……我……我承载着严芯最不愿回忆的、最为黑暗的过去。那些她亲手埋葬的片段,那些她用无尽的眼泪和淋漓鲜血封印的噩梦……它们都藏在我的意识深处……像沉睡的毒蛇……它们,正在苏醒。” 他最后几个字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战栗,每一个音节都像在冰面上碎裂。
“你只是太紧张了,被这地方影响了。”我试图用尽可能平稳的语调安慰他,尽管自己的心也在下沉,如同坠入冰湖,“金牌只是仪式的一部分道具,一件死物,它不会控制你。”
他没有回答,只是牵动嘴角,露出一抹极其苦涩、近乎痉挛的笑意,然后缓缓地、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般闭上了眼睛,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深重的阴影。
而我们都知道,就在那一夜,他坠入了一个无法挣脱、将他越缠越紧的梦魇。
三、梦中的血海
在梦境那令人窒息的、粘稠如沥青的深渊里,他孤身一人站在一座巨大而古老的祭坛中央。祭坛由漆黑如墨、表面布满龟裂的巨石垒成,散发出腐朽与死亡的气息。四周,七块闪烁着幽冷、仿佛来自极地冰川光芒的金牌悬浮于虚空之中,如同七颗冷酷无情的星辰,投射下冰冷而毫无怜悯的光束,将他牢牢钉在祭坛冰冷、粗糙的石面上。金牌上那些扭曲、仿佛活物般的古篆文在他眼前疯狂扭动、变形、增殖,最终化作无数条嘶嘶吐信、鳞片闪烁着金属寒光的毒蛇,它们冰冷的竖瞳闪烁着阴毒的光芒,盘旋着、缠绕着他的四肢、躯干、脖颈,将他死死禁锢在祭坛中央,动弹不得,冰冷的蛇身勒得他几乎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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