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一触即发。阮云凤带来的精兵虽然勇猛,却敌不过对方早有准备。在混战中,一支毒箭破空而来,射中她的肩膀。
意识模糊之际,她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冲破重围,来到她身边。陈绽民挥剑斩杀了几个想要上前擒拿她的士兵,动作干净利落。
别动,箭上有毒。
是陈绽民的声音。阮云凤想要挣扎,却浑身无力。恍惚中,她感觉有人小心地为她吸出毒液,包扎伤口,动作轻柔得不像一个惯于握剑的将军。他的手指偶尔触碰到她的肌肤,带来一阵奇异的温热。
当她再次醒来,发现自己置身于一间简朴的竹屋内,陈绽民正坐在床边,专注地煎药。跳动的炉火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让他看起来既熟悉又陌生。
为何救我?她哑声问,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却发现佩剑已被取下,放在不远处的桌上。
他抬眼看她,目光复杂:不知为何,总觉得……不能眼睁睁看你死。
屋外雨声淅沥,屋内两人相对无言。陈绽民递过药碗,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腕,两人同时一震,那种熟悉的电流感再次涌现。
我们……是否曾经见过?阮云凤忍不住问。
陈绽民的手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她看不懂的情绪:或许在前世。他的声音很轻,仿佛怕惊扰了什么。
那一夜,他们谈了许多,从兵法战略到诗词歌赋,惊奇地发现彼此竟有如此多的共同之处。陈绽民谈及边境百姓流离失所时眼中的痛惜,让阮云凤看到了这个敌将的另一面。
战争带来的永远是伤痛。陈绽民望着窗外的雨幕,声音低沉,若是和平年代,你我也许能成为知己。
阮云凤默然不语。她从未想过,这个在战场上杀伐决断的敌将,内心竟藏着这样的柔软。
若你我非处敌对之国……陈绽民轻声说,话未说完,却已不言而喻。
三日后,阮云凤伤势稍愈,陈绽民亲自护送她至两军交界处。细雨依旧未停,在两人之间织成一道朦胧的帘幕。
下次相见,便是敌人了。阮云凤翻身上马,心情复杂。
陈绽民仰头看她,雨水打湿了他的鬓发:但愿不会有那一天。
他的目光太过深沉,让阮云凤不由自主地别开脸。策马离去时,她能感受到那道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直到她消失在雨幕之中。
三、暗度陈仓
阮云凤回到大营后,战事出现了微妙的变化。
两军对垒,陈绽民与阮云凤刀剑相向,却不曾下死手;私下里,他们开始通过心腹秘密传信,从军情战报到个人心事,无所不谈。这些信件总是由一个老渔夫在清晨渡江时传递,藏在鱼篓的夹层中,从未被发现。
昨夜梦见一片桃花林,你我在树下对弈。阮云凤在信中写道,笔尖在纸上轻轻划过,那梦境真实得可怕,仿佛曾经真实发生过。
陈绽民回信,字迹苍劲有力:巧矣,我亦梦此景,你执白子,我执黑,最后一局未分胜负。他在信的末尾添上一句,那日你穿的是一袭白衣,袖口绣着淡粉桃花。
阮云凤收到回信时,手微微发抖。她确实在梦中穿着一袭白衣,而这个细节,她从未向任何人提起。
随着交往日深,阮云凤开始做一些奇怪的梦。梦中她身着不同时代的服饰——有时是宫廷仕女,有时是农家女子,有时是江湖侠女,而每一世,都有陈绽民的身影相伴。他们相遇相知,却总是在最幸福的时刻戛然而止。每一次梦醒,她都感到一阵莫名的心痛。
她把这些梦写在信中,陈绽民的回应总是带着一种难以捉摸的沉重。
若有一日,你发现我并非你想象的那样,你可会恨我?他一封信中这样问。
阮云凤不以为意,提笔回信:你便是你,无论如何,我心中只记你现在的情意。
然而她不知道,另一端的陈绽民看着这封信,眼中满是痛苦。他起身走向营帐深处,那里挂着一幅女子的画像,容貌与阮云凤一般无二,落款处却是一百年前的日期。画像旁还挂着八幅类似的画作,每一幅都是阮云凤的面容,却穿着不同时代的服饰。
很快了,云凤……他轻声自语,手指轻轻抚过那些画像,这一世,定要终结这轮回。
与此同时,阮云凤的副将阮氏梅察觉到了异常。她趁阮云凤不在时,拦下了正要送信的心腹士兵。
将军近来与敌方统帅往来密切,你可知这是通敌之罪?阮氏梅厉声质问。
士兵惶恐跪地:副将明鉴,将军绝无通敌之意,只是……
只是什么?
士兵犹豫片刻,低声道:将军说,她与陈将军有宿世姻缘,这一世不能再错过了。
阮氏梅怔在原地,想起阮云凤近来种种异常,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当夜,她求见阮云凤,直言劝谏:将军,那陈绽民诡计多端,只怕这是他的计谋,意在迷惑将军啊!
阮云凤站在窗前,望着天边明月,轻声道:阿梅,你可曾有过这样的感觉——某个人,明明初次相见,却觉得已经认识了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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