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飞舟的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香。
陈小凡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睡得正香。
这三天里，陈小凡几乎一直处于沉睡状态，偶尔会说几句梦话，翻来覆去念叨的，无非就是师父和“饿。
筱清和琴倾霜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着陈小凡。
她们用尽了各种方法，检查了陈小凡的身体。
结果却让她们更加困惑。
陈小凡的身体里，经脉空空如也，丹田气海里，只有一缕微弱得可怜的灵力，修为也就是刚刚踏入炼气期的水平。
根本看不出任何异常。
就好像，三天前那个弹指灭杀元婴老祖的神明，只是她们的一场幻觉。
可卢溪龙的消失，是真真切切的。
那几艘被打得破破烂烂的合欢派飞舟，也是真真切切的。
陈小凡的身体，就像一个无底洞。
琴倾霜看着床上睡得像小猪一样的陈小凡，眉头紧锁。
这三天，她们尝试着给陈小凡喂食了一些蕴含精纯灵气的灵液和丹药。
结果，那些足以让一个金丹修士都补得流鼻血的能量，进入陈小凡的身体后，就像泥牛入海，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连个泡都没冒。
而陈小凡的身体状况，却只是从“极度虚弱”，恢复到了“比较虚弱”。
那股力量的消耗，太大了。
筱清的声音里充满了担忧，我甚至不知道，这种消耗，对小凡有没有长远的损害。
现在看来，似乎只是单纯的能量耗尽。
琴倾霜分析道，你看陈小凡的样子，睡得很安稳，不像是身体或者灵魂受损。
或许……对陈小凡来说，那种状态就像是普通人拼尽全力跑了一万米，累瘫了，只要睡饱了，吃足了，就能恢复。
只是，陈小凡这一次运动的量，实在是大得有点吓人。
希望如此吧。
筱清叹了口气，伸手理了理陈小凡额前的碎发，眼神里满是怜爱。
这三天，筱清和琴倾霜也谈了很多。
一个拥有如此恐怖底牌的少年，如果被外界知晓，不知道会掀起多大的风浪。
那些活了几千年的老怪物，为了探寻这种力量的秘密，绝对会不择手段。
到时候，陈小凡面临的危险，将比一个卢溪龙要恐怖一万倍。
叩叩叩。
房门被轻轻敲响。
进来。
琴倾霜淡淡地说道。
一个缥缈宫的亲传弟子，也就是之前来汇报过的刘飞燕，端着一碗新熬好的，散发着浓郁灵气的粥，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宫主，琴宫主，这是用百年雪莲子和千年地乳熬的灵粥，该给小凡师弟喂食了。
柳燕低着头，不敢去看床上的陈小凡。
这三天，整个飞舟上的弟子们，谈论最多的就是陈小凡。
那个平日里在藏书阁安安静静，有些呆萌的小师弟，形象已经彻底被颠覆。
她们在谈论他的时候，声音都会不自觉地放低，眼神里充满了敬畏和一丝丝的恐惧。
柳燕自然也不例外。
柳燕现在只要一闭上眼，就能想起那天，少年悬浮在空中，金色眼眸漠然地看着卢溪龙的场景。
那是一种，视苍生为蝼蚁的，绝对的，高高在上的姿态。
柳燕根本无法将那个神明，和眼前这个睡得流口水的少年联系在一起。
筱清接过粥，点了点头：放在这里吧，你先下去。
是。
柳燕如蒙大赦，躬身退了出去，还小心地把门带上。
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
筱清用勺子舀了一勺粥，放在嘴边吹了吹，然后小心地，想要喂给陈小凡。
也就在这时，床上的陈小凡，眼皮动了动，长长的睫毛，像是蝴蝶的翅膀，颤抖了两下。
然后，陈小凡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清澈见底的，黑白分明的眸子。
没有了那天的金色，没有了那天的漠然，只有一片，刚刚睡醒的，迷茫和惺忪。
师父？
陈小凡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还有些奶声奶气的。
小凡！
你醒了！
筱清又惊又喜，手里的碗都差点没拿稳。
琴倾霜也立刻站了起来，凑到床边，仔细地打量着陈小凡。
陈小凡眨了眨眼，感觉脑子还有点懵。
陈小凡只记得，自己好像很生气，然后……然后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现在一醒来，感觉浑身暖洋洋的，躺的地方软绵绵的，舒服得不得了。
陈小凡下意识地伸了个懒腰。
嗯……好舒服……！
陈小凡伸出的手，在被子里摸索着，似乎想找个更舒服的姿势。
然后，陈小凡的手，摸到了一个东西。
一个……很有弹性的，软绵绵的，隔着一层被子和衣物，依然能感觉到惊人触感的东西。
陈小凡的脑子还没完全转过来，手上还下意识地，捏了捏。
嗯？
手感真好。
房间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筱清端着碗，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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