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吹拂着倾霜殿前的花草,带来一阵阵凉意。
可这凉意,却怎么也吹不散此地凝固的尴尬与沉重。
琴倾霜在筱清的怀里,哭了很久很久。
仿佛要将这一天一夜所受的委屈和痛苦,全都化作眼泪,流淌干净。
筱清就那么抱着琴倾霜,像哄一个孩子一样,轻轻地拍着琴倾霜的背,任由琴倾霜的眼泪,浸湿自己的衣襟。
筱清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
因为筱清知道,这个时候,任何语言,都是苍白的。
筱清只需要让自己的朋友知道,自己在这里,陪着琴倾霜。
陈小凡站在几步开外,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学生,低着头,连看她们的勇气都没有。
陈小凡能听见琴倾霜那压抑不住的,撕心裂肺的哭声。
每一声,都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陈小凡自己的心上。
陈小凡宁愿琴倾霜现在冲过来,给他一剑,或者狠狠地骂自己一顿。
可琴倾霜没有。
琴倾霜只是在哭。
这种无声的控诉,比任何刀剑和咒骂,都更让陈小凡难受。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琴倾霜的哭声,才渐渐小了下去,变成了低低的抽泣。
琴倾霜的情绪,似乎终于平复了一些。
好了,好了,都过去了。
筱清柔声安慰道,从储物袋里拿出一块干净的手帕,轻轻地为琴倾霜擦拭着脸上的泪痕。
琴倾霜没有说话,只是靠在筱清的肩膀上,双眼红肿,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的黑暗。
筱清叹了口气,扶着琴倾霜,走到了殿前的石阶上,坐了下来。
然后,筱清抬起头,看向陈小凡。
你,过来。
筱清的声音,依旧冰冷,但比之前,多了一丝疲惫和无奈。
陈小凡磨磨蹭蹭地走了过去,在距离她们两三米远的地方站定,低着头,像个等待审判的犯人。
跪下。
筱清的声音不大,但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陈小凡没有丝毫犹豫,扑通一声,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陈小凡知道,这一跪,应该的。
琴倾霜的身体,在看到陈小凡跪下的那一刻,微微颤抖了一下。
琴倾霜下意识地偏过头,不想去看陈小凡。
倾霜,我知道你现在不想看到陈小凡,也不想听小凡说话。
筱清拉着琴倾霜的手,缓缓说道,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不能一直逃避。
今天,我们三个人,必须把话说清楚。
然后,想一个解决的办法。
解决?
琴倾霜的嘴唇,泛起一丝苦涩的笑意,清,还有什么好解决的?
我的冰心诀根基已毁,修为倒退了整整一个大境界。
这件事,瞒不住的。
等宗门大比一开始,长老们立刻就会发现。
我这个宫主,已经当到头了。
琴倾霜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像是在说一件跟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但筱清和陈小f凡都能听出,那平静之下,隐藏着怎样的心如死灰。
当不成宫主,就不当了!
筱清的语气,忽然变得强硬起来,一个破宫主之位,有什么了不起的?
没了它,你琴倾霜就活不下去了吗?
天塌下来,有我陪你一起扛!
清……琴倾霜看着自己的好友,眼眶又是一热。
但是!
筱清话锋一转,目光再次投向陈小凡,宫主之位可以不要,这笔账,不能就这么算了!
筱清盯着陈小凡,一字一句地问道,陈小凡,我再问你一遍,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给我从头到尾,原原本本地说清楚!
不许有任何隐瞒和狡辩!
筱清要当着琴倾霜的面,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彻底弄清楚。
这也是给琴倾霜一个交代。
陈小凡跪在地上,身体绷得笔直。
陈小凡知道,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
陈小凡抬起头,没有去看师父,而是看向了琴倾霜那张苍白而憔悴的脸。
琴倾霜,师父,事情……是因我而起。
陈小凡的声音,不再是装傻时的那种慢吞吞,而是清晰而沉稳。
这让筱清和琴倾霜,都微微一愣。
那瓶合欢引,是我从仙霞派的宝库里,偷偷拿的。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只是觉得瓶子好看,一时好奇,就带了出来。
昨晚,您来我房间找师父,师父正好不在。
我……我当时鬼迷心窍,就想看看瓶子里到底装了什么,于是就打开了瓶塞……!
后面的事情,您也知道了。
那烟雾出来得太快,我根本来不及反应,您就……就中招了。
我当时也吸入了一些,脑子一片混乱,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陈小凡说得很慢,很艰难。
每说一句,都像是在揭开自己和琴倾霜共同的伤疤。
是我不懂事,是我手贱,是我害了你。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说完,陈小凡深深地低下头,对着琴倾霜的方向,磕了一个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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