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刚亮,太原城外的校场就被收拾得干干净净。李渊带着李建成、李世民和李元霸,早早候在营门处——宇文成都虽说是“校阅兵马”,实则是天子特使,礼数上半点不能差。李元霸扛着那对擂鼓瓮金锤站在最后,锤身乌金亮得晃眼,引得旁边的亲兵频频偷瞄,又赶紧低下头,生怕被这八百斤的家伙砸中似的。
辰时刚过,远处传来马蹄声。三百禁军簇拥着一匹白马行来,马背上坐着个青年:银甲白袍,面如冠玉,手里握着一柄长兵——那兵两端窄、中间宽,镗尖泛着冷光,镗身雕着凤翅纹路,正是传说中的凤翅鎏金镗。
“宇文将军远道而来,辛苦了。”李渊上前拱手,姿态放得极低。
宇文成都翻身下马,目光扫过李渊身后的人,最后落在李元霸身上,嘴角勾起抹淡笑:“这位便是李留守的四公子?果然是年少英雄——早听说四公子能举石狮子、裂城门,今日倒要亲眼瞧瞧。”他话里带刺,眼神里却藏着打量,像是在掂量对手的分量。
李元霸没听出话里的机锋,只盯着他手里的鎏金镗看:“你这镗,就是师父说的鎏金镗?”
这话一出,周围的空气瞬间僵了。李世民赶紧打圆场:“四弟年幼,不懂事!宇文将军莫怪,他是见将军的兵器稀罕,才多问了句。”
宇文成都却不恼,反倒笑了:“无妨。我这凤翅鎏金镗,重三百二十斤,跟着我南征北战,斩过不少敌将。倒是四公子这对锤,看着不轻吧?”
“单锤四百斤。一对八百斤。”李元霸老实回答,还拎起锤晃了晃,“师父刚送的。”
“八百斤?”宇文成都身后的禁军们忍不住低呼——三百二十斤的鎏金镗已算世间罕有,八百斤的锤?这少年莫不是疯了?
宇文成都的眼神沉了沉,随即又恢复如常:“李留守,陛下命我校阅兵马,不如现在就开始?”
李渊点头:“固所愿也。”
校场上,太原的士兵列成方阵,甲胄鲜明,倒也有几分气势。宇文成都骑马绕场一周,时不时勒马停下,问几句“每日操练多久”“弓马娴熟者有多少”,李渊一一作答,语气谨慎。
绕到第三圈时,宇文成都突然勒住马,指着校场中央的石靶:“听闻太原军弓术了得,不如让我瞧瞧?”那石靶在百步之外,是练箭用的,寻常士兵能射中靶心已算不错。
李渊刚要喊士兵上前,宇文成都却道:“不必麻烦普通士卒——四公子既是少年英雄,不如试试?”他说着,从背后取下一张弓递给李元霸,“这是陛下赏我的‘震天弓’,三石力,四公子若能拉开,也算不负‘神力’之名。”
这分明是刁难。三石弓寻常武将都未必能拉开,何况让个十岁少年用?李世民刚要开口阻拦,李元霸却已经接了弓。他掂量了掂量,觉得比二哥的弓沉些,却也没多沉。
“我试试。”李元霸站定,左手持弓,右手勾弦,深吸一口气——按紫阳真人教的吐纳法,气沉丹田,再猛地发力。
“嗡——!”
震天弓竟被他硬生生拉成了满月!周围的士兵惊得张大了嘴,连宇文成都脸上的笑都僵住了——他本想让李元霸当众出丑,没成想这孩子真能拉开三石弓!
“四弟,够了!”李世民赶紧喊。
李元霸却没停,他瞥见旁边有支箭,顺手抄起来搭在弦上,对着百步外的石靶就是一箭。
“嗖!”
箭像道白光飞出去,“噗”地扎进石靶——不是靶心,是直接穿透了石靶!箭杆在靶后晃了晃,石屑簌簌往下掉。
校场上鸦雀无声。
宇文成都的脸色彻底沉了。他勒转马头,看向李渊:“李留守养了个好儿子。只是……光会拉弓举锤不算真本事,得会打仗才行。”他突然翻身下马,拎起凤翅鎏金镗,“我听说四公子在西河郡一锤裂城门,今日我倒想讨教讨教——不用真刀真枪,就比划比划招式,如何?”
这话一出,李渊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知道宇文成都的意思——输了,李家颜面扫地;赢了,怕是要彻底得罪这位天宝大将军,甚至得罪朝廷。可宇文成都把话挑明了,若是拒绝,反倒显得心虚。
“宇文将军是国之柱石,小儿怎敢班门弄斧?”李渊强笑道。
“李留守这是怕了?”宇文成都挑眉,鎏金镗往地上一顿,“咚”的一声,校场的土都震起一层,“还是说……四公子的力气,只敢砸城门,不敢跟我比划?”
李元霸听得眼睛一瞪——他最恨别人说他不敢。他拎起金锤往前走了两步:“比就比!你别用镗扎我就行。”
“四弟!”李渊喝住他。
“爹,没事。”李元霸回头笑了笑,露出两颗小虎牙,“师父说不能伤用鎏金镗的人,我不砸他就是。”他以为比划招式就是闹着玩,跟二哥在校场练步似的。
李世民知道拦不住了,赶紧凑到李元霸耳边低声道:“只守不攻!别真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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