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彪眼神闪烁,仍嘴硬道:“损耗是运输途中正常损耗,行贿更是无稽之谈!”
“是吗?” 陈默让吏员带上一个瘦弱的青年,“这是你船上的水手张二,三个月前突然失踪,实则被你派去走私鸦片,途中被同伙灭口。他的家人已提供你给他的安家费凭证,你还要抵赖?”
青年正是张二的弟弟,他哭喊道:“王彪!我哥就是被你害死的!你让他运送‘黑货’,回来就没了踪影,你还我哥命来!”
王彪的心理防线开始松动,陈默趁热打铁:“‘漕盐帮’杀人如麻,你不过是个棋子。若你如实交代据点与联络人,朝廷可从轻发落,保你家人安全;若顽抗到底,迟早会被‘东家’灭口,落得死无全尸的下场。”
就在审讯陷入僵持时,沈墨派人送来消息:“浙字三号” 船舱发现血迹、鸦片残留与 “鱼” 字令牌,船长供认三个月前曾运输 “黑货”,但具体是什么、交给谁,均由王彪直接安排。
陈默将令牌扔在王彪面前:“这令牌是你的吧?船上的血迹与鸦片,你如何解释?再不说,我便将你移交大理寺,按走私盐铁、杀人灭口定罪,凌迟处死!”
王彪看着令牌,脸色惨白如纸。那是 “漕盐帮” 的中层信物,一旦暴露,“东家” 绝不会放过他。权衡再三,他终于开口:“我招……‘浙字三号’确实走私私盐与鸦片,交货地点是汴京城郊的‘黑风寨’货栈。联络人代号‘鱼佬’,每月初一、十五在货栈交接。但我只见过‘鱼佬’的手,没见过他的脸,他手上有一道疤痕。”
得到线索时,沈墨已带着李三、赵六赶到城郊黑风寨。货栈隐藏在山谷中,四周有竹林环绕,看似废弃,实则戒备森严 —— 门口的脚印杂乱,却有明显的马蹄印与漕帮特有的草鞋印,货栈墙角的草堆下,还藏着几柄锈迹斑斑的弯刀。
“这货栈近期仍在使用。” 沈墨指着地面的新鲜车辙,“车辙宽度与漕船的装卸车一致,且上面沾着盐粒与鸦片粉末,与‘浙字三号’船上的残留一致。”
李三在货栈内的木桌上发现了刻着暗码的纸条,上面写着 “鱼进仓,盐十石,铁五担,月中取”。“这暗码与刘大人账目中的暗码风格一致,‘鱼’应指‘鱼佬’,‘盐’‘铁’是走私货物,‘月中取’可能是交接时间。”
赵六则在货栈后院发现了一个地窖,打开后里面空荡荡的,但墙角有新鲜的拖拽痕迹,地面残留着少量水银 —— 与第三卷命案中的水银成分一致。“这里要么是藏货地,要么是杀人灭口的现场。” 赵六握紧铜锤,“‘漕盐帮’用水银处理尸体,销毁证据,手段残忍。”
沈墨让人封锁货栈,留下两名捕快潜伏监视,自己带着证据返回提刑司。此时陈默已审出更多线索:王彪供认,“漕盐帮” 的核心资金藏在汴京的 “汇通钱庄”,由 “东家” 直接掌控,钱庄掌柜是关键联络人。
“两条线索并行。” 周延在正堂部署,“陈默带苏文、王忠去汇通钱庄,以查账为名,审讯掌柜,锁定资金流向;沈墨带李三、赵六潜伏黑风寨货栈,抓捕‘鱼佬’,获取更多据点信息。务必在月中交接前行动,避免打草惊蛇。”
夜色渐浓,沈墨一行人再次潜入黑风寨。货栈的灯光隐约闪烁,显然有留守人员。他让赵六带人守住路口,自己与李三潜伏在竹林中,等待 “鱼佬” 出现。
子夜时分,一辆马车缓缓驶来,停在货栈门口。车上下来一名身着青色长衫的男子,身形瘦削,双手拢在袖中,走路轻缓。沈墨注意到,他抬手敲门时,左手手腕上有一道明显的疤痕 —— 正是王彪描述的 “鱼佬”!
“动手!” 沈墨一声令下,李三率先冲出,用特制网兜将男子绊倒,沈墨上前按住其肩膀,夺下他手中的铜令牌 —— 与 “浙字三号” 船上的令牌样式相同,只是鱼纹的眼睛处镶嵌着一颗黑色珍珠。
“鱼佬” 挣扎着想要反抗,却被死死按住。沈墨看着他的令牌:“你是‘漕盐帮’的中层联络人,负责交接走私货物。汇通钱庄的掌柜是你的同伙吧?‘东家’是谁?”
男子冷笑一声,嘴角溢出黑色液体:“‘漕盐帮’无处不在,你们抓不住‘东家’的……” 话音未落,他便头一歪,没了气息。李三上前查验,脸色一变:“他嘴里藏着毒药,咬破即死。‘漕盐帮’的人,个个都有死士之心。”
沈墨握紧手中的令牌,黑色珍珠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鱼佬” 的死,意味着 “漕盐帮” 已察觉调查,接下来的较量,将更加凶险。而汇通钱庄那边,陈默的审讯又将遇到怎样的阻碍?“东家” 的真面目,何时才能揭开?
汴京的夜色,愈发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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