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忐忑，勉强笑道：“细辛姐姐，我就是那个每天跟在你身后的那个阮阮啊。是您陪着我在紫宸宫的呀！那时候总被他们欺负，他们要挖苦我，讽刺我……是你帮的我，你……还记得吗？”
她还是面无表情，只不过在听到“紫宸宫”时，目光似乎闪了下。
阮阮马上明白他是听进去了，大喜：“细辛姐姐，你记起来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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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红色的眸子里有了笑意，她忽然开口：“天生灵气的人不多。”
阮阮还未反应过来，小嘴已不听使唤地张开，面前几根修长的玉指一弹，不知什么东西飞入口中，顺着喉咙落下。
“你……”还没来得及身体就已经开始发生变化。
痛，锥心刺骨的痛，好象有人拿着刀一下一下地在心上剜，在骨上剔。
阮阮痛得弯腰蹲下，初时还勉强忍耐，可到后面那疼痛越来越厉害，她终于支撑不住，倒地翻滚惨呼。
含笑的眼睛，却绝对不会让人感到愉快，细辛看着脚边的她：“这丹是给堕仙的神仙用的，修行越深，会越痛，你只是半仙之体，将来修得仙骨就更痛了。”
早就该明白的，她已经不是什么神仙……她已经变得不认识了！
阮阮满头大汗，脸色青白，双唇毫无血色，手指紧紧抓着身下泥土，挣扎着，已经连完整的句子都说不出来。
“再想逃么？你就和那个凡人在这里等死吧。”
细辛不痛不痒地哼了声，转身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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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一阵接一阵，阮阮真正体会到什么是生不如死，喘息着，翻滚着，抽搐着，呜咽着，不知道药效还会持续多久，直到嘴唇咬出血，没有力气再动。
无休无止的折磨下，神志也逐渐模糊了。
恍惚间，她死死咬紧牙关：“师父——”
此刻自己孤立无援，会有来救她吗？
会吗……
*
神界——
此时九霄宫藏书阁里，司凤端坐案前，心情也很复杂，修书几封看着灵鹤送走。
他随手取过茶杯，却发现杯中茶水已冰凉，顿时苦笑。
不知何时起，就从未有过这样的情况了，每每自己才闲下来之时便会有仙鹤过来送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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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目坐了片刻，他终于还是将案上所有信件推开，起身走出大殿。
视线不自觉移向仙界的方向，下意识认为那里还会有个人在等他，等他出去，等他回来。
白云铺地，空无人影。
司凤微微皱眉，对自己目前心神不定的状态很不满。
让帝君送阮阮去小姐不是没有道理，消息尚未传出，趁早动身，为的就是防止意外发生。
谁知道魔界和妖界竟然就勾结在一起，天下果真有这般凑巧的事？
难道魔族奸细真的混上了神界或者是妖界？
思前想后，司凤又觉得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
不管是仙界还是神界，只要有弟子拜师时，身份来历都会调查清楚，就算有人冒充，也不至于这么久不被人察觉。
阶前，司凤负手而立，静静地看着墙外长空，不知不觉，目光竟变得凌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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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他在一天，就绝不会让她走上那条路。
可如果她真的……
想到这里，像是感应到什么一般，司凤立刻御剑飞行向仙界飞去！
*
“城阳公主……哦，不，真正的李华婉已经死了。你，刚才这是想干什么？”
“逃出去？”
黑袍男子慢步向她走来：“如今，本座改变主意了本座答应你如何？”
强大的气息，逼得李华婉胸臆间，一股血气翻腾。
她努力让自己站稳了脚步，没有被他逼得后退。
“既然少主如此赏脸，本公主怎么能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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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薄唇轻扬，竟快步向他走来，伸手要去搂他的脖子。
黑袍男子有片刻的迟疑。
难道是他看错，这个女妖虽然果决，但，始终是个贪图权力的女人？
迟疑间，李华婉纤细的手臂，已经勾住了他的颈脖。
她身体往前一靠，吐气如兰：“少主，方才我的武功如何？还不错吧？”
“你……”
黑袍男子眸色一深，本能抗拒，正要一掌将她推开。
未料，刷的一声，李华婉手腕一转，锋利的簪子，在他脖子大动脉划过。
黑袍男子的颈上，一道浅红浮起。
这下手，够快够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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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黑袍男子有罡气护体，这簪子，未必不能刺穿他的血脉！
浅红凝结成一颗血珠，顺着他的脖子滑落，瞬间消失在黑袍之下。
黑袍男子一动未动，带着刺骨寒意的眸，染上怒意。
他竟然被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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