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护仪尖锐刺耳的蜂鸣声,像一根冰冷无情的钢针,狠狠地扎进了林夜的太阳穴,仿佛要彻底打败她的意识。
急促而单调的长音在ICU病房苍白的灯光下回荡,像一只看不见的手,狠狠地拉着每一根濒临断裂的神经,让人感到痛苦。
在病床上,林晚的母亲静静地躺着,身上布满了不同厚度的管子。它们就像冰冷的链条,将她与那些闪烁着冰冷数字的仪器紧密联系在一起。
口鼻之间,透明的氧气面罩紧密相连,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凝结成面罩内壁转瞬即逝的白雾,立刻被新的、更困难的呼吸所覆盖。
那张曾经保养得当、光彩照人的脸,此刻只剩下灰色的背景和深沉的眼窝,就像一朵娇艳的花,瞬间被抽干了所有的水分。此刻,它正在无助地在死亡的边缘挣扎。
林晚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起来,长长的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手掌嫩肉中,带来了难忘的刺痛。
这种痛苦勉强让她保持了最后一丝清醒,并没有完全陷入绝望的深渊。
她的眼睛空洞地看着病床上的母亲,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从未落下。
父亲林国栋弯下腰,像一尊瞬间被风霜侵蚀的石像,坐在病床另一边的椅子上。
他浑浊的眼睛盯着妻子无血的脸,眼睛里充满了无助、绝望和不情愿。
他似乎想用无力的目光重新点燃妻子飘摇的生命之火,但这一切都是徒劳的。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剂的味道,浓烈的味道,混合着药物和死亡的衰退,沉重地压在每个人的胸部,几乎窒息。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悄悄地推开了,走廊上的凉风悄然溜了进来,带来了短暂的安慰。
顾淮深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带着一身淡淡的户外气息,步履沉稳地走到林晚身边。
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伸出温暖干燥的手,坚定地包裹着林夜冰冷而微微颤抖的手。
掌心传来的温度和力量,就像一个微弱但真实的堤坝,暂时阻挡了林晚心底汹涌的冰冷绝望。
沈墨紧跟顾淮深的后半步,穿着白大褂,在刺眼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肃穆。
他迅速走到病床前,锐利的目光迅速扫过监护仪上令人震惊的数字和曲线。
他的眉头紧紧地锁在一个深刻的“川”字里,低声与旁边看起来凝重的主任医师交流。
他们的话里夹杂着几个林晚根本听不懂的专业词汇,但林晚却能清晰地感受到他们话语中的沉重和焦虑。
病房里的气氛越来越压抑,令人窒息的沉默几乎淹死了每个人。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又被悄悄地推开了。一个穿着笔挺黑色西装和手提公文包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是林家的私人律师张启明,他看起来很严肃,步伐也很稳定。
“林先生,林晚小姐,”张律师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带有专业的克制。
他的声音就像死水池里的石头,瞬间打破了病房里濒死的凝滞。
他继续说:“按照林太太病发前的紧急委托,此刻我必须宣读她立下的遗嘱。”
林国栋突然抬起头,充满血丝的眼睛里充满了不可思议的痛苦和茫然。
他的嘴唇颤抖着,仿佛要说些什么,但最后却只是发出了一阵剧烈的哽咽声。
他颤抖着说:“启明?这个时候?晚上她妈还没有……”
他身后的话哽咽在喉咙里,病房里只剩下破碎的气音回荡。
顾淮深的眼睛突然变得像刀一样锋利。他迅速扫过了张律师、病床上的岳母和身边脸色苍白的林夜。
他的眼睛里充满了警惕和担忧,仿佛在寻找这一切背后的真相。
沈墨也停止了与主任医师的交流,他的眼睛在镜头后凝重地投了过来。
他知道这份遗嘱的宣读会给这个家庭带来怎样的震撼和变化。
张律师微微点头,专业地向林国栋的痛苦道歉。
然而,他的语气毫不犹豫,他继续说:“林先生,这是林太太醒来时最后一个明确的意愿
时间紧迫,不能耽误。”
他说话时果断地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慢慢展开。
病房里只剩下监护仪尖锐的“滴滴”声和张律师没有情绪起伏的宣读声。
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石头一样狠狠地砸在人们的心上,让人痛不欲生。
“我,周静怡,立遗嘱如下:鉴于身体状况急剧恶化,恐怕时间不多了。为了避免身后的纠纷,我特此声明并分配了我名下的所有财产……”
张律师的声音稳重有力,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入人们的耳朵。
林晚的心跳得很快,几乎要撞出胸膛。遗嘱?这个时候?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母亲毫无生气的脸,一种巨大的荒谬感抓住了她的心。
她从来没有想过要从林家得到什么,尤其是这样。
然而此刻,这份遗嘱却像巨石一样压在她的心里,让她喘不过气来。
“我名下的林氏祖宅位于城市枫林路一号,所有古董、书法、绘画、家具等附属物品;我名下在瑞士苏黎世联合信托银行设立的‘静怡基金’的总份额和收入;我名下的七处房地产产权位于海城、云城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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