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什么都没有。
他就像高高在上的神只，随手施舍了一点“指点”，然后便漠不关心地看她在这泥潭里挣扎。
就在她对着电脑发呆时，周强办公室的门再次打开。这次，他的脸色不再是单纯的愤怒，而是混合了一种难以置信和……忌惮？
他走到苏晚晚工位前，语气生硬，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收敛：“‘星耀’项目组半小时后开内部讨论会，你准备一下，一起参加。”
说完，不等苏晚晚反应，便转身走了。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苏晚晚。谁都知道，以苏晚晚的职级，原本是绝对没有资格参加这种核心项目组的内部讨论的。
这份抄送给陆寒辰的报告，像一块投入湖面的巨石，激起的涟漪，已经开始改变水下的格局。
苏晚晚坐在椅子上，手心微微出汗。
她知道，这并非因为她报告写得有多好，仅仅是因为报告末尾，那个被抄送的名字所代表的权力。
她利用了他给的“势”，狐假虎威地，为自己争取到了一丝喘息的空间，却也把自己更深地绑在了他的战车上。
这种感觉并不好受，像是饮鸩止渴。
她拿起水杯，想去茶水间倒点水，缓和一下紧绷的神经。
刚走到茶水间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几个女同事毫不避讳的议论。
“看她那得意样！抄送给陆总就了不起了？” “就是，还不是靠爬床上位？那份报告指不定是谁帮她写的呢！” “我听说啊，陆总好像有未婚妻的，是哪个集团的千金来着？她啊，也就是个见不得光的情妇，玩玩而已……” “等着吧，等陆总玩腻了，有她好看的！”
恶毒的话语像淬了毒的针，一根根扎进苏晚晚的耳朵里。
未婚妻？ 情妇？ 玩玩而已？
这些字眼像重锤一样砸在她心上，带来一阵闷痛。她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脸色苍白。
是啊，她和他之间，本就是一场始于荒诞的错误。他高高在上，她卑微如尘。所谓的“还债”，不过是他一时兴起的游戏。她怎么会因为昨晚他那一点微不足道的、去而复返的举动，就产生不切实际的联想？
苏晚晚，清醒一点。
她用力掐了自己的手臂一下，疼痛让她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
她没有走进茶水间，转身默默回到了自己的工位。
打开电脑，屏幕上还停留着陆寒辰回复的那封邮件，【已阅】两个字依旧冰冷刺眼。
她看着那两个字，心底刚刚泛起的那一丝微弱的涟漪，终于彻底平复，只剩下一片冰冷的麻木。
这场债，她必须还。 还清了，才能彻底解脱。
而在那之前，她必须守住自己的心，不能让它被这些虚假的暖意和残酷的流言所迷惑，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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