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寒辰！你够了！”
全场哗然！
没有人敢相信，竟然有人敢这样直呼陆总的名字，用这种语气对他说话！
陆寒辰的瞳孔骤然收缩，显然也没料到她会突然爆发。他低头看着眼前这个像只被逼到绝境、竖起所有尖刺的小兽般的女人，黑眸中风暴凝聚。
“你把我当什么？！”苏晚晚不管不顾地喊道，泪水终于控制不住地夺眶而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增加谈判筹码的道具？还是你用来证明你掌控一切的玩具？！”
她指着自己颈间那颗冰冷的蓝钻，声音带着泣血的质问：“这项链算什么？‘公司的形象’？还是你给你养的金丝雀戴上的项圈？！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一个可以随意羞辱、随意利用、又随意施舍一点‘关怀’的‘无关紧要’的人吗？！”
“无关紧要”四个字，她几乎是嘶吼出来的，带着积压了太久太久的屈辱和心痛。
陆寒辰的脸色在她一声声的质问中，变得极其难看，阴沉得仿佛能拧出水来。他一把攥住她指着项链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痛呼出声。
“苏晚晚，你疯了？！”他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骇人的警告和怒火。
“我是疯了！我是被你逼疯的！”苏晚晚用力挣扎着，另一只手猛地抓住颈间的项链，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一扯！
“咔嚓！”
清脆的断裂声在寂静的宴会厅里格外刺耳。
那根精致的铂金链子应声而断，那颗璀璨的蓝钻从她颈间滑落，掉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几声清脆的弹跳声，最终滚落到不知名的角落，光芒黯淡。
如同他们之间那荒诞而脆弱的关系，在这一刻，被她亲手，彻底扯断。
苏晚晚看着地上那颗消失的钻石，又看向陆寒辰瞬间变得猩红、充斥着震惊与滔天怒火的眼眸，像是用完了所有的力气，浑身脱力地踉跄了一下。
她看着他，脸上泪痕未干，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带着绝望和决绝的笑容：
“陆寒辰，你的‘债’，我还清了……用我的尊严，够不够？”
说完，她不再看他那可怕的表情，猛地甩开他还攥着她手腕的手，转身，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跌跌撞撞地冲出了宴会厅。
留下身后一片死寂，和站在一片狼藉之中，脸色铁青、眸光骇人、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冻结的陆寒辰。
那颗滚落的蓝钻，静静地躺在某个角落，映照着顶上璀璨的水晶灯，冰冷，而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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