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瑾舟立刻领会,几乎是有些匆忙地站起身:“张姨准备了虾饺和燕麦粥,我去看看。”他动作略显急促地走向餐厅,将那枚还残留着他掌心温度和气息的口琴,略显笨拙地塞进了睡袍口袋,那鼓囊囊的一小块,成了他此刻不淡定的明证。
看着他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苏晚端起水杯,终于忍不住,唇角弯起了一个明媚的弧度,眼底星光点点。
原来冰山融化后,露出的内里,是这样别别扭扭的可爱。这种发现,比任何商业上的成功都让她感到一种莫名的愉悦。
早餐的气氛一如既往的安静,却又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阳光铺满整张餐桌,精致的骨瓷餐具反射着柔和的光,空气中除了食物诱人的香气,似乎还残留着那生涩的、断断续续的《小星星》旋律,无声地萦绕在两人之间。
他依旧沉默寡言,遵循着食不言的规矩,却会在她伸手去够远处的牛奶瓶时,先一步默不作声地将瓶子推到她触手可及的地方。
她依旧没有过多言语,细嚼慢咽地享用着食物,却在吃完自己那份后,看着他面前那碗几乎没动多少的燕麦粥,轻轻用指尖敲了敲光洁的桌面,发出清脆的响声,吸引他的注意。
傅瑾舟从似乎有些走神的状态中抬眸看她,眼神带着询问。
苏晚迎着他的目光,眼神清澈,带着点不容置疑的坚持,语气却故意放得轻慢:“傅总,医嘱,按时吃饭,充分补充营养。”她顿了顿,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带着一丝狡黠的揶揄,“还是说,需要我像昨天早上那样……‘服务’到底,亲自监督你吃完?”
傅瑾舟握着勺子的手指微微一顿,金属勺柄碰触到碗沿,发出细微的清脆声响。他与她对视了两秒,女人眼底的戏谑和坚持同样明显。然后,他什么也没说,像是默认,又像是妥协,默默地低下头,拿起勺子,一口一口,开始认真地喝那碗被他晾了许久、已经微凉的燕麦粥。
苏晚看着他这副近乎“乖顺”的模样,心底的笑意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漾开的圈圈涟漪,不断扩大。她知道,那枚生锈的、承载着痛苦记忆的口琴,正在被一双笨拙却无比坚定的手,一点点、耐心地擦去经年的锈迹。而萦绕在他们之间的那些冰冷、猜忌与隔阂,也正随着这客厅里的第一声生涩旋律,以及这一碗被监督着喝完的、温热的粥,悄然消融,化为滋养新生的涓涓细流。
冰山总裁的失控,原来并非始于商场的风云变色,而是始于一次手忙脚乱的掩护,一碗被监督着喝完的粥,和一段为了某个人,愿意重新拾起的、生涩的童年旋律。
早餐后,傅瑾舟照例去了书房处理必要的工作。苏晚则窝在客厅的沙发里,用平板电脑看着记忆馆的设计方案。阳光移动,将客厅照得更加明亮温暖。
快到中午时,她的手机响起,是记忆馆的合作方,就一个细节问题需要沟通。电话讲了将近二十分钟,期间涉及到一些专业数据和设计理念,苏晚不得不集中精神,语气也变得专业而干脆。
当她终于结束通话,放下手机时,才隐约感觉到似乎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抬起头,恰好看到傅瑾舟不知何时站在书房门口,手里端着一个空水杯,像是出来接水,视线却正落在她这边。
见她看过来,他并没有立刻移开目光,反而走了过来,将水杯放在茶几上,状似随意地问:“工作上的事?”
“嗯,一个材料供应商,有点小问题,沟通好了。”苏晚放下平板,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
傅瑾舟在她旁边的长沙发上坐下,距离不近不远,却比之前那种刻意保持的疏近了很多。他沉默了片刻,忽然开口,声音平稳:“如果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可以告诉我。”
这话说得平淡,却像一块巨石投入苏晚心湖。这不是他第一次表示可以提供帮助,但这一次,少了之前那种居高临下的“施舍”感,更像是一种……基于同一阵营的、自然的支持。
苏晚看向他,他却没有看她,目光落在窗外明晃晃的阳光下,侧脸线条在光线下显得有些柔和。
“暂时还不用劳烦傅总大驾。”她笑了笑,语气轻松,“我能处理。”
傅瑾舟“嗯”了一声,没再坚持,但那种无声的支持感,却弥漫在空气中。
午后的时光更加慵懒。苏晚小憩了一会儿醒来,发现傅瑾舟并没有在书房,而是在客厅的阳台边。那里摆着一架她偶尔会弹的钢琴,而他,正背对着室内,面对着窗外明亮的景色,再次拿起了那枚口琴。
这一次,他吹奏的不再是《小星星》的片段,而是另一首稍微复杂一点的、同样旋律简单的曲子。依旧生涩,依旧有错音和停顿,但他显然比上午更加放松,练习的间隔,他会停下来,看着窗外的绿植,似乎在回忆节奏,或者单纯地享受这片刻的、与音乐独处的宁静。
苏晚没有打扰他,只是靠在卧室门框上,安静地看着他的背影。阳光将他整个人勾勒出一圈毛茸茸的金边,那生涩的、并不算动听的琴音,飘荡在午后的空气里,奇异地驱散了这栋大房子里最后的清冷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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