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瑾舟似乎松了口气，紧绷的下颌线柔和了些许：“那就好。”
正事谈完，两人之间短暂地沉默了一下。
苏晚的视线再次掠过他办公桌上的那枚书签。
傅瑾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主动解释道：“很好用。看书时，不会再找不到上次看到哪里了。”
很平常的一句话，却像是在分享一个极其私人的、细小的习惯。
苏晚笑了笑：“那就好。”
她站起身：“如果没别的事，我先回去了，馆里还有工作。”
“我让司机送你。”傅瑾舟也站起身。
“不用，我打车很方便。”苏婉拒。
傅瑾舟没有坚持，送她到办公室门口。
就在苏晚准备离开时，他忽然又叫住她：“苏晚。”
她回头。
傅瑾舟看着她，眼神深邃，语气带着一种罕见的、近乎恳切的真诚：“看到你现在这样，很好。真的。”
这句话，比他之前任何一次道歉或解释，都更直接地击中了苏晚的心。它无关愧疚，无关弥补，仅仅是发自内心地为她的成长和绽放感到欣慰。
苏晚看着他，看了几秒钟，然后，唇角缓缓扬起一个清浅而真实的弧度。
“谢谢。”
这一次，她的道谢里，不再有疏离和客套，而是带着一种被理解的暖意。
她转身离开，脚步轻快。
傅瑾舟站在门口，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直到电梯门合上。他回到办公室，拿起那枚书签，在指尖摩挲着。窗外，阳光正好，透过玻璃，在他冷峻的侧脸上投下温暖的光影。
他感觉到，那片曾经因他的偏执和冷漠而变得荒芜的感情土壤，在经历了严寒、风雪和漫长的等待后，终于因为尊重、理解和各自独立的成长，而重新变得松软、肥沃，孕育出了新生的可能。
虽然那株名为“未来”的幼苗才刚刚破土，依旧稚嫩，但它扎根的土壤，已经不同了。
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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