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夏氏大厦，总裁办公室的灯光依然亮着。
夏钦州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城市的万家灯火，手中的威士忌杯里琥珀色的液体只剩一半。
“夏总，您要的资料。”
周临推门而入，西装笔挺，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平静如水。
他将一份文件放在办公桌上，动作干脆利落。
夏钦州转身，目光扫过那份文件，又落在周临修长的手指上。
“查得怎么样？”
周临推了推眼镜：“夏清小姐的银行流水显示，她去世前一周有一笔50万的转账，收款方是一个空壳公司。”
夏钦州的眼神骤然锐利：“资金来源？”
“左氏集团的一个子公司。”周临顿了顿，“但奇怪的是，这笔钱三天后又原路退回了。”
夏钦州放下酒杯，走到办公桌前翻开文件。
“还有这个。”
周临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U盘：“技术部门恢复了夏清小姐手机里删除的部分信息。”
夏钦州接过U盘，指尖不经意间擦过周临的手背，感受到对方一瞬间的僵硬。
“你手很凉。”
他抬眸，直视周临的眼睛。
周临收回手，嘴角微微上扬：“空调开太大了。”
夏钦州没有接话，只是将U盘插入电脑。
屏幕上弹出一个加密文件夹，需要密码才能打开。
“密码破解不了？”
周临摇头：“技术部门试了所有可能的组合，都不对。”
夏钦州盯着屏幕，突然输入一串数字。
夏清的生日。
错误。
他又试了夏清最喜欢的数字组合。
还是错误。
“夏总，要不明天再……”
“你先回去吧。”
夏钦州打断他，声音低沉：“我再看看。”
周临点头，转身走向门口。就在他即将离开时，夏钦州突然开口：“周临，你认识夏清多久了？”
周临的背影微微一僵，随即转身，表情平静：“大学时见过几次，不算熟。”
“是吗？”
夏钦州靠在椅背上，眼神深邃：“我记得她说过，你们一起参加过模拟法庭。”
周临的喉结微微滚动：“太久远了，记不清了。”
办公室陷入短暂的沉默。
“对了。”
夏钦州突然换了个话题：“明天和威尔逊教授的会议，资料准备好了吗？”
周临点头：“已经发您邮箱了。”
“好。”
夏钦州摆摆手：“早点休息。”
门关上后，夏钦州的目光重新落回电脑屏幕。
他沉思片刻，输入了一组新的数字。
周临的生日。
文件夹打开了。
夏钦州的瞳孔骤然收缩。
文件夹里是几十张照片，全是夏清和周临的合影。
从大学时代到工作后，时间跨度长达五年。
最后一张照片拍摄于夏清去世前一天，背景是一家偏僻的咖啡馆。
照片里，周临的表情……
夏钦州放大了照片，周临的眼神阴鸷得可怕，与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形象判若两人。
他继续翻看文件，发现了一份财务报表的截图，上面清楚地显示左氏集团有一笔巨额资金去向不明，审批人签名处赫然是周临的名字。
夏钦州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眉头紧锁。
周临，他大学时代最好的朋友，毕业后一直追随他的左右，是他最信任的人之一。
可是现在……
电脑屏幕的光映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勾勒出锋利的阴影。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齐乐的电话：“查一下周临最近三个月的银行流水，还有……”
挂断电话后，夏钦州走到落地窗前，城市的灯火在雨后的玻璃上晕开模糊的光晕。
他突然想起三年前的那个雨夜，当他赶到夏清的公寓时，周临已经在那里了，身上还穿着睡衣，说是接到夏清的电话赶来的。
当时周临的解释是什么来着？
-清清说有急事找我，但我到的时候她已经……-
夏钦州闭上眼睛，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转身回到电脑前，打开公司内部系统，调出周临的档案。
屏幕上，周临的照片一如既往地沉稳可靠，履历完美无缺。
夏钦州盯着那张熟悉的脸，突然觉得无比陌生。
“咚咚咚……”
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进来。”
门开了，周临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杯咖啡。
夏钦州不动声色地切换了页面：“怎么又回来了？”
“您的咖啡。”周临将杯子放在桌上，目光在U盘上停留了一瞬：“威尔逊教授那边临时改了时间，明天上午十点。”
夏钦州点头：“知道了。”
周临转身离开，关门的声音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
夏钦州盯着那扇门，眼神越来越冷。
他拿起咖啡杯，却没有喝，只是轻轻晃动着里面的液体。
周临从来不会主动给他送咖啡。
咖啡杯被夏钦州放回桌面，杯底与实木桌面相碰，发出轻微的“嗒”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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